夜蛾正道适时的加入了对话:“我有解决办法。”
“多少钱?”
“……不收钱。”
“哦?”伏黑甚尔眯起眼睛,看着夜蛾正道转身在那堆咒骸中翻找。
咒骸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在窃窃私语。
夜蛾正道从咒骸堆里翻翻捡捡,找出一个浣熊形状的咒骸,递给了伏黑甚尔。
“她应该能和ta相处的很好。”
夜蛾正道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角落。
女孩正蜷缩着,睡颜纯净得不像话。
这画面让他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铃木友利的情景——那个倔强的女人苍白着脸,瘦削的身体摇摇欲坠。
「请不要让她和我们一样痛苦。」
那是铃木友利留给他的最后的话。
信纸末尾的墨迹被晕开,那滴泪痕至今仍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了。
睡梦中的伏黑悠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打断了夜蛾的思绪。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正生无可恋地被当作靠枕,黑眼圈似乎都比平时深了几分。
哦,他本来就有“黑眼圈”。
……
伏黑甚尔已经大步走过去,用毯子将女儿裹成一个茧。女孩在腾空的瞬间皱了皱鼻子,却在嗅到熟悉的气息后安心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伏黑甚尔头也不回地抱着她走出高专大门,微风送来他低沉的嗓音:"走了,惠和奈美惠还在家等。"
伏黑甚尔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忽然想起那个永恒的问题——咒术师与普通人的区别在于咒力运转,咒灵则完全由咒力构成。
那么她呢?
这个流淌着御三家的血,继承着咒灵特性的小家伙,现在到底属于哪一边?
"唔……"伏黑悠在梦中呓语,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领。
伏黑甚尔轻轻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答案根本不重要。
——无所谓。
管她是咒术师还是咒灵,是那家的血脉还是那个麻烦咒灵的后裔。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他会保护好她。
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用这副被咒术界忌惮的躯体,用他拥有的一切。
至于那个总板着脸的小鬼……啧,勉强也算一份子吧。毕竟是他的儿子,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宿命也好,特性也罢,要是敢找上门来——
反正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剁碎了喂狗。
所以,回家吧。
他们都需要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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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喘息声从黑暗中传来,等到伏黑父女二人彻底离开后,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倚着焦黑的树干缓缓滑坐在地,五条悟那一击留下的剧痛仍在撕扯着身体——若不是身体的特性,此刻他早已化作灰烬。
"咳...咳咳......"
血沫顺着指缝滴落,在焦土上绽开暗红的花。
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已然过了约定时间。
怀表上嵌着一张照片。
他眷恋的看着怀表内侧的照片。那是一个男孩,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笑得很是开心。
他轻轻伸手拂过照片上小婴儿的脸。
他呼出一口浊气,这样一来,他和天元的交易也算是达成了。
染血的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远处传来早起的鸟鸣,而他的脑海中仍回荡着女孩稚嫩的脸。
方才躲在暗处窥见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那个女孩,他的血亲,正毫无防备地蜷在别人怀中。
手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低头看去,掌心不知何时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了。
灵魂深处翻涌的杀意与保护欲撕扯着理智,就像当年目睹父亲留下迎接死亡时一样。
至于羂索?他恨不得羂索立马去死,那是灵魂深处传来的厌恶。他巴不得现在就去亲手拧断那家伙的脖子——这种厌恶刻在基因里,比诅咒更深刻。
"......还不到时候。"
怀表盖"咔嗒"合拢的声响惊醒了他。
天边朝阳将云层染成血色,恰如记忆中母亲发动禁术时的天空。
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羂索的棋局崩塌,等待那些肮脏的阴谋随着旧世界一同焚毁。
晨风拂过林梢,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他去追赶,回到那个有着相同血脉的女孩身边。
但思想的理智如同锁链,将躁动的血液牢牢禁锢。
"再等等..."沙哑的低语消散在风里,"很快就能...以兄长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了。”
他静下心来,默念着。
再等等吧,很快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世界趋于平静。
他迈步向前,果不其然看到焦黑的土块深处蠕动的血红色肉块。
羂索现在还不能死。但是不妨碍他嘴臭。
“真难看啊,羂索。”
他拧着眉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垃圾袋,隔着袋子把肉块抓了起来。
“哪来的猪头肉成精了。”他毫不客气地嘲讽道,“那个小子一拳就把你压成泥了?”
“铃木优……”羂索咬牙切齿。“那个五条家的小子强的可怕,我大意了。”
“废物。”铃木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先撤,之后再做打算。”他不甚在意地把黑色塑料袋打了个结,转了转。
看到那个小子这么强,他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在他所预知的未来中,五条悟会有很重要的作用。
再者,有他在,妹妹也会更安全。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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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哥,无知的妹。
其实等到优知道惠的存在会嫉妒地发疯哈哈哈,好想写——
绝望的妹控。
下一次更新在七月 六月全力存稿 欢迎点梗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