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赤云又找来翠竹。
翠竹问:“怎么回事,那公子就是太子,姐姐你进宫之前就知道吗?”
赤云摇头说:“我初见他时也吓了一跳。”
“那你昨日为何没对我说。”
“昨日你刚进宫,我心中十分害怕你我哪里会出错,就没想起他来。那太子对我十分冷淡,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赤云苍白地解释:“你今天下棋,应该看过太子的品性,如何?”
“这太子本性善良。久居深宫,又身处高位,性子有点急。他也厌烦这宫中的规矩,喜欢活泼豁达之人。他亦深知太子之责,倒不是一个为了红颜舍弃江山之人。”翠竹说。
“那我该怎么做?”
“姐姐自然应该投其所好。他不喜欢淑兰小姐,而喜欢邢将军的女儿,姐姐就应该抛开淑兰小姐的端庄,学学邢嫣然的野性。”
赤云低下头想起那日从秋千上下来,太子对她的神色好了这么多,心知翠竹说的不错,可她天生不是翠竹这种活泼的性格,叹了口气说:“这性子都是天生的,这野性我也学不会。”
“问题也不大,这太子是明理的,知道事情的利弊。他需要丞相相助,你们就有了利益牵连,他应该会护着你,不会为难你。”
我可不只想要他护着不为难,我想要他的宠爱,他的真心。赤云暗想,明知道不可能也难免奢望。
下了朝,景睿被皇后叫去。
“你昨日既去了太子妃的房里,又为何离去。”
景睿只好说:“儿臣还有些奏折要阅。”
“胡说,既有奏折要看,又如何跟那乡野小医女下棋。”
这也知道,太子妃的屋里也有母后的眼线。
“你跟这小医女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上次臣奉父皇之命调查吴王贪污之事,遇到大雨,就在这医女家避过雨。”
“就这,不是吧,本宫见你对那小医女倒比你对太子妃更有心。”皇后不相信地问。
“不是,这小医女的乡野气是宫中没有的,所以儿臣觉得好玩,并没有对她有特别之心。儿臣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是什么意思?是你在想着那个邢嫣然?你是因为邢嫣然才冷落淑兰?”皇后听了十分生气。
太子不答了。
见景睿不答应,便知是真的,皇后更生气了,狠狠地说:“本宫跟你说过,这邢嫣然不行。她是宁王的表妹,以后是要嫁宁王的。再说,就那日她那口无遮拦的样子,这后宫她如何生存下去。”
景睿不答,道理他都懂,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你好好地对太子妃吧,你想坐稳这太子之位,就不要再跟宁王的人搞一块儿。话也不多说了,这其中的利弊你自己也清楚。你若真不愿意跟淑兰行夫妻之事,本宫也不勉强于你,不过你要多走淑兰房中走动走动。这宫里,都是看菜下碟的,看到太子冷落太子妃,这太子妃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你别让她过得太难了,丞相这边不好交待。”
被母亲数落了一顿,景睿心里不悦,正想离开,就听见皇后说:“你父王也曾经跟你一样挣扎过,但是有些事情会发生就一定会发生的,你是躲不掉的。”
走动走动,他跟这太子妃实在无话可说。不过现在的太子妃屋里有那个娇俏的小医女,跟她下个棋,吃些糕点,倒也有趣。景睿不再抗拒,晩间拿了些精致的点心又来到赤云屋里。
翠竹正好也在。看到翠竹,景睿十分高兴:“陶姑娘,今日再与本宫对上一局如何?”
翠竹可不想再跟他下棋了,“太子妃也曾教过臣妾下棋,不如太子妃跟太子下一盘吧。”
赤云不擅棋术,心中怕丢人。翠竹对她眨眨眼,赤云知她会有密音术指导自己也不再担心。太子本不愿与赤云对弈。又一想,也好,以后被母后逼着走动走动时,还可以下下棋,免得相对无语。
在翠竹的指导下,赤云输了八目。
景睿笑着:“没想到太子妃棋艺也如此精湛。太父与本宫下棋也输八九目。”
赤云和翠竹听了暗笑,你就没想过是别人不敢赢你吗?翠竹更是不屑,就这棋艺不算差吧,也谈不上好。
景睿看两人的表情:“你们什么意思?你怀疑本宫的棋艺吗?”
赤云连忙说:“没有,太子棋艺高超,妾输了。”
景睿说:“见你两人怎么有嘲讽之色。”
赤云和翠竹连忙跪下:“不敢,太子错怪臣妾了。”
景睿见她们如此,一下子没了兴致起身离开。
皇后听说太子真的去太子妃处走动,还和太子妃下了棋十分高兴。
景睿做完了该做的事。想起昨天自己突然生气走掉有点过分,又拿了糕点来看太子妃。
翠竹已经对这喜怒无常的太子有点害怕。自己喜欢吃糕点,他就接连送,连着吃也有些厌了。太子又提出要下棋。翠竹说:“太子,今日天气闷热,外面凉快些,不如你和太子妃去水阁弄几个小菜,弄点清凉的小酒小酌一杯,散散暑气。可不比这些糕点强。”
“行,那你也一起吧。喝酒要人多才有趣,行个令什么的,才有些意思。”
赤云看着翠竹暗说:“你想得出来喝酒,现原形怎么办?”
翠竹回答:“不怕,有张山主的定形丹。”
“那你呢?”
“我少两口应该没问题的。”那天跟洪鹰一起都喝醉了,也没显出原形,她有些底气。
三人坐在水阁,喝酒行令也少了规矩。看着太子微醉的样子,翠竹也知自已快醉了,及时告退。太子也想起身告辞,春儿上前说:“天色已晩,太子和太子妃早些歇了吧。”
赤云看着太子,太子起身想走,四周看一眼,那中间站着的不是母亲房里的大丫环嘛。他知道自己这东宫,都是母亲的眼线,如果今天就此走掉,又要被母后数落。他看了一眼赤云,这毕竟是自己的正妃,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醉眼看美人,赤云面若桃花,娇羞可人,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于是对春儿说:“那本宫今日就在这里歇了吧。”
听太子这么说,整个东宫都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