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听说嫣然要出家,急着要去找邢贵妃。皇后拦住了他:“这事你别管,这是他们邢家自己的事。”
“可是嫣然她是要出家,她这性子哪里受得了清灯古佛。”
“受不了就更应该去,清灯古佛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可她从小吃好的,用好的,怎么吃得了庙里的苦。”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去什么乡野,不过在自己家的家庙里修行。这邢府还能少了她吃的用的。”
“你不要再说了。本宫告诉你,你不许想着去看她,要是让本宫知道你私会她,定不饶你,也定不会饶了她。”皇后故意说狠话。
景睿不敢再说什么。刚和太子妃同榻,发生了嫣然出家的事。景睿再也没兴致去赤云的房里,就算有翠竹也吸引不了他了。
景睿没有再来,赤云有点失望,她也知嫣然被逼出家这事,对他打击很大。晚上翠竹来打她:“姐姐,你本来也没什么病,装了这几天就是为了我留在宫中。当初说好三五日就会好的,这都五日了,我也该出宫了。”
“你要走?我去跟皇后娘娘说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翠竹不愿意在留在宫中说:“这在宫里,我们白天也不能说什么话,也不能做什么事。只有晚上才能说话。白天留在宫里没有什么意义,晚上如果你想跟我说话,传消息给我就行了。”
“可有你在,我心里踏实。”赤云又不好说,还想用她吸引太子来。
“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能帮我的,你来了之后太子天天来我屋里,昨夜还跟我同眠了。”赤云情急,脱口而出。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你说太子是因为我才去你屋里的?是我让你们同眠了?”
“你没来之前,太子从不上我屋,来了也不说一句话。”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太子之前不过见过两次,凭我这乡野小丫头,又怎么可能入太子的法眼。”
“你也应该知道他喜欢你这种娇俏可爱的。”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那样,我更不能留下来了。”
“求求你别走,你若走了,他更不会进我屋了。”
“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用我来吸引太子进你屋,你是怎么想的,我哪里有这魅力。”
“你有的,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你帮帮我。”
“姐姐,你为什么希望太子进你屋,他不来不更好吗?难道你还想跟他做什么不成?”
“太子妃被太子冷落,就连太监都会欺负到我头上来。”
“你是太子妃,谁敢欺负你。”
“这宫中险恶是你不能想的。”
“姐姐,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脱身。要是我留下来,太子真因为我天天上你屋来,你不怕他真对你做出什么来吗?”
“只有他真对我做什么了,我才能在这宫里生存下来。”
“姐姐,他要真做什么,就脱不了身了。”
赤云无语,翠竹跟她的想法不一样。
翠竹看着赤云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姐姐,你不会是对太子动情了?”
赤云不语,不否认也就等于承认。“姐姐,不可以,人妖不能相恋的。”
“我不管。”赤云说。
翠竹不敢相信:“这么会这样,你才进宫几天,这太子又不上你屋来,你怎么就动心了。”
“这动心跟时间没关系,就是一霎那的事。”
“那你让我进宫,就是要用我来吸引太子?”
“我不是想要利用你,你进宫是我们原来就说好的事。”
“姐姐,你是不是为了太子才进的宫?是不是进宫之前就知道他是太子了?”
赤云再次不语。
翠竹说:“那你是在丞相府见过太子,因为动了心,所以才进宫的?”
赤云又不语。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怕你不答应。”
“姐姐,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跟耍心眼。”翠竹有点伤心。
赤云继续恳求:“翠竹留下来,帮帮我。”
翠竹说:“我帮不了你,吸引太子这种事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再说就算我把太子吸引来了,那也不是冲你呀。我明天会当众跟你说我要出宫。”说完很生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翠竹一大早去给赤云请安。为她号了脉,然后说:“太子妃,从脉象上看,已经大安。不必再吃汤药了,臣妾能否回去。”
“可本宫还觉得还有些不适,陶姑娘不如再留几天,替本宫调理一阵。”赤云想留住翠竹故意说。
“回太子妃,臣妾只会治疗妇疾,调理的事臣妾不会,还是交给太医院吧。臣妾把那方子留下,想宫中太医根据这方子,一定会开出更好的方子。”
“你真的要抛下我走掉?”赤云密语问。
“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到。”翠竹密语回复。
“这事还得禀告皇后娘娘,你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进宫的。”赤云只好搬出皇后娘娘。
翠竹看了眼赤云,用密语说:“你找这种借口有意思吗?”
“求你了。”
翠竹心软密语道:“你真有事要我帮忙,我一定会来,可是这皇宫,我真不愿待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被拘束的日子。”
“那请太子妃禀告皇后。臣妾先行告退了。”翠竹说。
皇后听说翠竹要走,也觉得意外,这小医女的背景她还没查清楚。
皇后说:“这陶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本宫倒想再见一见。”
“那母后是要宣陶姑娘?这陶姑娘确实有趣,儿臣也很喜欢她。”赤云希望皇后出面留出翠竹。
皇后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为太子妃,辛苦多日,本宫也想给她点赏赐。去,传陶姑娘来觐见。”
翠竹听了皇后要见她,有点慌乱,调整情绪后跟着宫女来见皇后。
行了礼,皇后说:“听太子妃说,你想回去了?”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已经大安了,臣妾也只会这些,后续的调理臣妾不会,留在宫中也无意义。”
皇后看着她想,她突然请辞,应该对太子没什么企图,难道一切真是自己想多了。
“宫中的太医虽多,可女医不多,不如你就留在宫中,长伴太子妃左右如何?”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乡野村姑,不懂这宫里的规矩。”
“本宫这几日看你,礼数周全,倒不是那没规矩的。”
“那是这几日丞相夫人教的,时间短或许可以,时间长了就会露出马脚。臣妾毕竟是乡野之人,说话行事粗鲁不堪,恐怕有辱东宫。”
皇后听了笑起来:“其实你就是嫌这宫中的规矩拘了你对吧。”
翠竹被她说中,不好意思地说:“臣妾不想给太子妃添乱。”
皇后见她去意坚决,也不强留说:“也罢,这丞相府也不远。”
“禀皇后娘娘,臣妾不回丞相府了。”
“什么,不回丞相府,那太子妃旧疾再犯怎么办?那你又要去哪里?”
“臣妾把那方子留下了,太医看了那方子,自然能配出更好的方子。臣妾也想回老家,臣妾儿时与爷爷十分亲厚,爷爷这一去,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已是不孝,臣妾至少要回去为他老人家守孝。”翠竹说。
赤云大惊密语道:“你连丞相府也不回,你真的不管我了。”
“反正你也能找到我的,你找我我一定会来。”翠竹回。
那孝来推脱,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倒也是,百善孝为先。你伺候太子妃这几天,想要些什么赏赐。”
“回皇后娘娘,不用了,照顾太子妃是臣妾的本份。臣妾只想快些回家于家人团聚。”
“那就赐你黄金百两,绸缎一匹,回家置些田产度日吧。”
“谢皇后。”
翠竹回东宫,再次跟赤云告别。
赤云可怜惜惜地看着她,翠竹有些不忍,密语说:“姐姐,你好好保重,若有了脱身的主意,我一定会来助你。切记,人妖不能相恋,这是要犯天规的。你千万不要沉迷太深,早寻退路。”
赤云不语。翠竹狠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