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一早起来,觉得身体软软的,昨日重伤,虽被天帝治疗,还是有些不舒服。强撑着去请安。
皇后一脸不高兴:“上次说了,邢大姑娘之事要隐密行事,本宫却听到妃嫔们在谈论此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皇后要赐婚嫣然太子妃的事很快传到了邢贵妃耳朵,她开始急的想要命嫣然还俗。又一想,嫣然还俗,也不能再在邢家呆着,不然太子还会惦记着。要立即让她嫁给儿子宁王,宁王的婚事要皇上作主。要令嫣然还俗,先要求皇上赐婚将嫣然许配给宁王。如果皇上不同意嫣然嫁儿子,那要给她想好去处,不能再让她待字闺中。一定要在皇后下旨之前把嫣然的事解决掉。
邢贵妃为儿子求皇上赐婚之事,不过半日就在妃嫔中传开了。
赤云听了连忙跪下说:“回母后,儿臣跟太子说此事时,已经屏退了左右。”
“那这事怎么流传出去的。”
赤云说:“母后跟儿臣说此事时并没有屏退左右,这事流传了出去,如果母后身边的人都是可信的,只能是东宫中有内应。”
皇后听了大惊:“什么东宫里也有邢妃的人。”
“儿臣不知。如若不是,这事应该不会传出去。”赤云说。
“这事一定要查查。”
正说着,有人传话:“王太师求见。”
赤云知道王太师是皇后的父亲,皇后说:“去请进来吧。”
赤云起身:“儿臣先行告退。”
“慢着,王太师是本宫的父亲,太子的外公,也是你的外公。今日父亲进宫来,你也见一面,行个礼吧。”皇后说。
赤云只得留下。王太师进来,见赤云也在,先对皇后和她行了礼。赤云立即坐立不安,让这样一位老者,又是太子外公的人给自己行礼,她的心中颇觉承受不起。
皇后说:“太子妃,这是太子的外公,你见一下吧。”
赤云上前,给王尚书行了家礼。王太师连忙说不敢,退后一步。
皇后说:“父亲今天到此,有何要事?”
王太师往四周看了眼,皇后开口:“太子妃你先告退吧,你们也下去。”
赤云行礼告退,看他们的样子,便知事关重大。便用了法力听他们的对话。
王太师说:“听说你要赐婚邢家,让邢大姑娘做太子侧妃?”
“父亲从哪里听说的?”皇后假装不知说。
“这你先别问了。可真有此事?”
“这邢大姑娘跟太子青梅竹马,太子放不下,本宫这做母亲的也见不得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皇后说。
“那冬梅跟太子也是青梅竹马。”
“父亲,本宫上次说过,我王家已经有本宫一个皇后,又有太子扶持,已经不需要再牺牲女儿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冬梅一直心系太子。”
“她心系的是太子这个人还是太子的势?”皇后不屑地说。
“太子的人或者势不都是太子嘛。若这邢家的女儿成了太子侧妃,这邢贵妃就长了一分势。我王家不也得有个人帮衬娘娘。”
赤云听了才明白,这朝堂中还有王家的势力。本以为是文武二臣相互牵制,原来是三足鼎立。这邢嫣然的事还没搞定,又出来一个王冬梅。这淑兰小姐看不上的位置,竟还有那么多人想争。这王冬梅是皇后家的人,如果进了宫,一定会得到皇后偏爱,自己也会失去最后的庇护。哪里都有江湖,朝堂之上如此,后宫也一样,这要是一下来两个侧妃,她这个正妃又算什么呢。赤云有种无力感。
“父亲,难道你看不明白吗?这太子妃为什么是徐淑兰,不是嫣然或者冬梅?”皇后了不装了,把事挑明了说。
王太师不语。
“父亲自然是明白的,又何苦为难女儿呢?
赤云听了不懂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徐丞相说过嫣然不能成为太子妃是因为皇上怕邢家一家独大,那王冬梅不能成为太子妃的理由也应该一样,怕王家得势。徐家只是平衡点,自己也只是一个棋子。皇后说无法让冬梅进宫,那天又似乎很有把握能说服皇上让嫣然进宫。
赤云突然明白,一切都是皇后布的局。皇后其实根本没有说服皇上让嫣然进宫的办法。皇后也自然明白,让嫣然进宫,朝堂上的事情就会变复杂了。皇上迟早是要对邢家下手的,这邢姑娘在中间,太子只会更为难,结局也只会更伤心。所以那日她跟自己说这事时,也没有屏退左右,就是要让这事从自己口中说出,又从自己口中传播出去。好让邢贵妃出手,让嫣然的事尘埃落定。
果然就听到王太师说:“那么邢家的姑娘。”
“这是给太子立侧妃,是本宫能作主的吗?”皇后说。
王太师不再说什么。
皇后娘娘又说:“父亲,需知月盈则亏,凡事不可太满。父亲应该比女儿更知道行事需进退自如。若进到无可进之地,也是无退路可退之时。要做到可进可退,方是保我王家满门富贵之法。”
王太师明白女儿的意思,便答应着告退。
赤云冷笑两声。自从看了各位妃子和宫中的太监的今生,以为境界提高不少,没想到还是着了道。跟这些老狐狸斗,自己终究还是嫩了点。
既然这王冬梅和邢嫣然都不可能进宫,自己至少也少了些后宫争宠的担忧。可即使没有侧妃,自己始终得不到太子的心。借了淑兰小姐的身份进了宫,是为了太子,得不到太子,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呢。太子,如何才能得到太子的心。赤云痛苦地闭上眼。
晚上太子来看她,太子提出跟她下棋。赤云棋艺一般,太子其实也不是很好,下这种一定要输的棋她还是可以的。太子会来看她,就是因为上次她说了皇后欲下旨成全他和嫣然,所以特意讨好自己,主要是做给皇后娘娘看,讨好皇后娘娘。赤云突然觉得太子也很可怜,还蒙在鼓里做着跟心爱之人天长地久的梦。成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其实半点不由已,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益的权衡。
下完了棋,太子又推说还有事要做走了。赤云对着月暗想:老天,你告诉我,要如何得到太子的心。如果能让太子爱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他一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