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少女故意提高了几个音调,有意附和着擦拭果实的商人。
“你说它像麦芽香味我就懂了,
紫罗兰的芬芳、鸢尾花这些形容。
我听不懂。”
男人依然看着那快被虫蛀透了的青苹果。
“为什么?”
“你还小的时候就啃过面包吧。
那你掰过花瓣塞进嘴里吗?”
“我记事开始...就快闻不到气味了。你知道吗?”
“哦、你经常待在教堂?我总是听到他们把你使来使去。”
“叫佐伊?”
“喂”她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冠名”
“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候你可以叫我礼拜堂的拉伊斯”
拉伊斯将手中放了一段时间的果实塞入嘴中
咬开它们的果皮,内部清澈中带着涩味的汁水流入它的嘴中。
它将一部分留在喉咙中、反复咀嚼、然后慢慢地呼吸、直到气管 呼进去的气息变得清晰。慢慢把一粒粒果肉吞入。转头离开了这个档口。
走在路上时、她在想,现在为止还漏什么、她耸耸肩、背上的背包没有
怎么摇晃。然后看着左侧的挎包,里面装着几个光滑的瓶子。
还有些药草。
她把它盖上、已经到了郊外。
在她眼中这里本是片绿野,如今干枯。
让少女回过头。
“啊——奥尔良”
拉伊斯的家乡、它依着溪流、
然后它们没过了整座绿林里。
对,还记得未干枯时候它们是绕了一圈之后包围了这个小镇。
她还愿相信记忆,所以肯回头,等着手中的苹果被咬到只剩个果核。
当准备离开时,一位体格消瘦的男人在远处招手。
他头戴草帽、手中空无一物,好像在这也绕了好久。
拉伊斯走向他,等他们快接近时,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从中揭开一个口子。
她挺着胸脯眼神却低着看向他。
“嘿-拉伊斯。”
“昂”
“我要走了。”
“当然、你总是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句话,让我们都提心吊胆。”
男人的嘴角先是弹了一下,然后才漏出一个笑容。
“看看这里,现在反而还更希望你能走呢。”
“去帝都吗?你有信心吗?”
“你觉得呢——”
她移开手,回以他一个笑容。
“我们的主赋予了我有待商榷的身体、又不要我走。
就让病夺走我的感官。”
“在我灵魂深处,我确实它们比我更渴望与我重聚啊...”
男人的嘴角摆下去了,叹着气,心里想着,还有什么、还要开口。
“也许你能再试试将蜂蜜抹在脸上?”
“不,不要这样。”
“你知道的,神父大人、我亲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我觉得我亏欠你很多声
父亲。比起我始乱终弃的那个男人。”
“但是,亲爱的父亲、请你再满足下女儿这最后的任性吧。”
她回了口气、将身前的麻花辫甩回后头。
“我要去新罗马城,为了我的病。”
“啊,可以,当然可以。”
男人听着前半段话时,他就开始回头,
之后在女孩眼中渐渐远去中答应她的请求。
拉伊斯呢、她也没有开口,再不快点的话。
就晚了。
她朝着神父原先绕弯的地方径直走去。
拔起几根还顽强的杂草。
将它们用手指撕扯成一片片后塞入了囊中。
最后她要回去吗、她也难知。
伴着她低头剧烈地咳嗽,太阳也要渐渐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