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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幻境

你是否想起

身后趴着一个相当于诡异的生物。

那是一个四肢奇长的女人,没有眼珠,只剩下空洞的眼眶。凝望过去只觉得毛骨悚热。她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漂浮在空中。

没有人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在那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是那样的悄无声息。

所有人都僵持在原地,死死盯着她。灈晹距离这个女人最近,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口中呼出的浊气。灈晹的一支手慢慢摸向后腰,握住他别在后腰的匕首,就这样紧绷着。他没有打算主动攻击,并且,在这种地方站战斗实在是不利。

忽然女人靠近了灈暘,浓烈的腥臭味扑了他满鼻子,他刚拔出匕首就要刺向女人,她却扭开直奔淙楸和言的面前。

女人像是嗅了嗅,她的全身被脏污的绷带缠绕,脸上尽是骇人的疤痕。女人用她那空洞的眼眶望向了淙楸,歪了下头,猛然张开了嘴露出獠牙冲向淙楸。

淙楸反应过来迅速后仰,但因此也踩在了塔顶边缘,任何行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女人再次冲了上来,淙楸先是躲过了女人的攻击,然后转身下定决心直接跳了下去。濯赐他们也迅速从天窗下去,只是那女人并没有去追淙楸,而是将血盆大口转向了言,言见此很果断,直接跳下。

在迅速下坠的过程中,淙楸看见女人探出了头,望着他,咧开嘴笑了,这画面符真是诡异至极。

淙楸用匕首在快落地的时候,腰部陡然发力,在空中翻了个身,然用后用力将匕首刺向塔壁然后迅速拔离,以达减速目的,一个翻滚安全落地。言紧随其后,腿在塔壁上凡借力一蹬,落地时迅速单膝蹲下。好在俩人都并无大碍。

“没跟上来。”淙楸向上看着说道。

“倒是像故意赶我们两个下来。”言拍了拍灰,看向了淙楸,慢悠悠地说道。

“直接绕过了你家的队员,奔向我们,或者说只有你,我只是顺带的。”

“先回据…等等?”

“怎么了小队长?”

“我们来时这里是一片森林吗?”淙楸这下也看向了言。

言看着眼前充满迷雾,深不见底的森林,头疼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麻烦了。”

“那东西是想困死我们?我们没有资本可以贸然行动了现在。”淙楸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若有所思,“我现在能拿来防身的,只有这个。”

“还行,比我好点,我就带了这个。”说着言拿出了一把蝴蝶刀,浣楸哑然。

言还将那刀拿着给淙楸耍了几下。“怎么样,小队长?咱们进北城吗?”

“现在也只有这个选择了吧…”看着眼前寂静的北城,再看向后面的森林,淙楸有些无奈。这个森林就是个未知,迷雾让他们看不真切,当下情况也只有进入北城察看情况好些。他们也想过重新登上高塔,但他们绕着塔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那扇破败的门,没有入口,爬上去风险太大了,高度先暂且不论谁知道那女人还在不在那里。

“...我们走吧,既然两边南北对称的话,干脆看看据点的位置那里是什么地方。”淙楸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小心点吧,刚在塔顶上看到的那些人点让我觉得不舒服。”

“叫声哥哥我保护你啊~”言对着他挑了挑眉。

淙楸不是个自来熟的人,明明才刚见面,言却有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淙楸没有说话。

只不过是静静地翻了个白眼。

一路过来都有在塔顶所看到的“人”,淙楸和言每一次都避开了。有次他们趴在房顶去观察,就发现那人一直是辜脸朝着塔的方向,一动不动,淙楸想凑近点去看,但过于诡异还是没有贸然靠近。

一路波折,终于来到淙楸想到的地方。

这所建筑的外观与据点一模一样,这也肯定了淙楸的一个想法。

德楸作了一个猜想,也许这个北城本身就不存在,这就是南城的镜像所成。但是那羊皮卷上所画的,北城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自相矛盾。

淙楸和言翻墙进了庭院,绕路来到大堂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不过……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镜子。

宫点了支火折子,向里照去,了,奇怪的是,在镜子中并没有淙楸二人的身影,但可以看到那跳动的火焰。言靠近一边镜子,还是没有。除了那道火陷剩下的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森然的深渊。

这时淙楸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淙楸抽出匕首作警戒的姿势,言将火折子熄灭,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大堂的门再次被打开,淙楸以很快的速度刺了过去,但在看清来人之后,又赶忙收回凌厉的架势。“濯易?”淙楸有些诧异。

言有些饶有兴趣地站到了淙楸身边,看着灈晹。“队长我可算找着你了!”

“其他人呢?你们不是一起?”

“啊…我们走散了,后来那个女人追了过来,场面很乱。”濯晹支支吾吾。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路上的‘人’你碰见了吗?”

“没呢。”

浣楸本来垂下的拿着匕首的手,忽然猛然发力刺向了濯晹的颈部,濯晹也反应了过来,但淙楸更快。

预料中的血肉被刺开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当”的一声闷相响。

淙楸的手被震的虎口发麻。

灈晹被刺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缺口,边缘慢慢延伸出许多的裂痕,裂痕扩散的很快,待到那蛛网似的裂痕爬上他的脸时,他咧开嘴笑了,眼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淙楸赶紧向后退去,但濯晹也紧贴了过来。忽然言拉住了淙楸并且钳住了他,淙楸扭头一看,言的眼里也流着黑色的液体,原本鲜红的瞳被黑色占据,并且扩散至整个眼白。淙楸挣脱不开,钳住他的气力在他之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濯暘向他靠近。

随后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爆炸开来淙楸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还是那个位置,他想活动一下却发现被人限住了行动。

是言。

“你怎么回事?”言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个言是真的。

言松开了钳制住淙楸的手,淙楸深吸了一口气。

”我刚刚…怎么了?”

“举起匕首就要捅向自己。”言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我一转头就是这个景象,属实有点惊悚了,情急之下只能先停住你的匕首并且制住你了,我看你神情像怔住了一样,到底怎么了?”

淙楸注意到了言的左手流满了鲜血,顺着手指滴下,言察觉到淙楸的视线,他举起那只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淙楸撕了自己的一片衣袖,给言缠上,算是暂时止血。

然后淙楸解释了一下刚刚他所经历的事。

言听了之后也觉得奇怪。

“如果说是幻觉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些。我应该是触发了什么幻境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中了幻境?”淙楸说出自己的疑虑。

“不清楚,反正目前能够知道的是,对方想让我们死。”

淙楸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是幻境的话,他又是什么时候中的幻境,完全是毫无预兆的,他甚至怀疑,他并没有离开幻境。

什么时候进的幻境?从什么时候幻境就已经开始了?为何言没事?

“言,你的刀,蝴蝶刀借我一下。”

“诺,给你。”

淙楸接了过来,将它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觉得寒意浸满他的全身。他克制住丝毫的慌乱,努力让自己不被看出异样。他记得言的刀柄上身上是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倒三角的标记,那是他无意间看到的,当时是来到那座高塔的路上,言耍它耍了一路。

“淙楸?”言突然出声询问。

“没事。”

“…真的没事?”言盯着淙楸的眼,好像在寻找破绽,但淙楸将情绪完全隐藏,看不出什么异样。

淙楸只觉得,言的那双红瞳,是嗜血般的猩红,令人胆寒。

淙楸伸手将刀还了回去,言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指腹擦过了刀身的某处位置。

倒三角标记显现出来,言露出一抹笑意。

“在找这个吗?云秋。”,言一字一顿,带着玩味。

淙楸只觉浑身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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