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从来没想过,活了几百年,还能接连被人驯服。
第一次是邱庆之。那个在黄沙裕将他从石棺中拖出来的少年将军,用玄铁锁链将他捆住,硬生生拔了他两颗引以为傲的尖牙。那时的疼痛让他记了许多年。
第二次是邱庆之的心上人——大天朝的那位金尊玉贵的安定公主。
明明永安阁的事早已了结,他却像只被驯养的野兽,整日围着公主打转。
“滚远点。“安定正在批阅文书,头也不抬地将朱砂笔掷向又想凑近的一枝花。
笔尖在他唇角划出一道红痕,像极了女子用的胭脂。
一枝花却笑得更加愉悦,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道痕迹:“公主的赏赐都是甜的。”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翻窗潜入公主寝殿。
有时会撞见邱庆之将公主裹在锦被里,然后翻身下床与他缠斗;有时遇见李饼直接无视他,用被子蒙住公主的……继续行事;最有趣的是碰上崔倍一一那个看似温顺的小白兔,总能在公主为他出头时,冲自己露出挑衅的笑。
这夜月色正好,一枝花终于逮到机会。
那三个男人都不在府中,公主独自在庭院赏月,杯中葡萄酒泛着妖异的红光。
“公主尝尝这个。”他献宝似的递上一杯特制的清水,“西域进贡的甘露。”
安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竟真的接过饮下。
不过片刻,她眼神便开始迷离,朱唇轻启唤道:“庆之”一枝花刚要将人抱起,却见公主突然眼神清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下作。“安定嗤笑一声,拽着他的红发将人按倒在软榻上。
她跨坐上去,居高临下地欣赏他
【删了删了,这块八百字全删了】
口枷让他无法舔舐獠牙,只能任由渴望在血管里沸腾。
天亮时分,安定终于取下刑具。一枝花立刻扑上去想吻她的脚背,却被一巴掌扇开。
“脏。”她嫌弃地皱眉,“玉琴,带他去洗干
净。”
沐浴时,一枝花盯着自己锁骨处的鞭痕痴痴地笑。
这具不死之身本该瞬间愈合,他却故意留着这道红痕。
就像野兽用伤口记住猎人的鞭子,他也需要这些痕迹来确认一一确实有人能让他疼痛。
当他结束沐浴,他的主人走了进来,让他跪下,掐住他的下颌。
“现在,告诉本宫,你是谁的东西?”
“您的...”一枝花舔着唇边的血渍,“永远是您
的怪物。”
安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抚上那些伤痕。这种先摧毁再治愈的把戏,她玩得炉火纯青。
“记住了,你的獠牙可以对着任何人..“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除了我,和我在意的人。”
“今晚,把你身上应该戴上的东西都戴齐,在床榻上等着”
巴掌给完了,该给甜枣了。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十年。直到某个雪
夜,公主突然咳出血来。
御医们束手无策,一枝花跪在榻前,绿眸中满是疯狂:"让我咬你一口,你就能永远—一”
“不必。“安定打断他,苍白的手指抚过他的红发,“人生苦短,才显珍贵。
下葬那日,一枝花站在远处看着那三个男人将公主送入皇陵。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他缓步走到墓碑前,轻轻靠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等等我啊,主人。“他笑着展开双臂,任由
朝阳将自己化作飞灰。
这世间再无让他心痒的驯兽人,永生也不过是场无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