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豪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落在幼女身上："这次太冒险了。"
早在一声呵斥就能让她"恢复神智"时，他就知道这场失控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既给了王家难堪，又为钓出卧底创造了绝佳机会。
"时间不等人。"风星湄轻抚着哥哥的额头。决赛在即，全性的代掌门却仍潜伏在暗处。若他们真要行动，必会选在大会结束前，届时龙浒山上聚集的可是整个异人界的精英。
"媚媚，下次有事可以和我们说嘛。"诸葛青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肩上，"给大舅子报仇这种事，义不容辞啊。"
王也揣着袖子靠在门边："你们俩都在场，也没拦住王并下手。"
张灵玉眉头紧锁："事发突然...是我们的疏忽。"他望向风星湄的眼神满是自责，若早一步察觉王并的疯狂，便不用她铤而走险。
"若是你们真出手了，我才要苦恼呢。"风星湄眉眼舒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徐三徐四对视一眼——这丫头分明是故意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好实施她的一石二鸟之计。
……
"爸。"风星湄突然抬眸，长睫轻颤。
风正豪会意点头："走吧，去找老天师。"临走前嘱咐风莎燕照顾好弟弟。
"小师兄，你们也一起吧。"她的目光扫过张灵玉、诸葛青、王也、张楚岚等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惊觉他们似乎被媚媚瞒了些大事情。
天师府内室，老天师、田晋中、陆瑾早已等候多时。风星湄今日穿了一套新中式衣裙，发髻端庄，行礼时裙摆如莲叶舒展："师父...是小羽子。"
"竟然是他..."田晋中怅然叹息。那个跟了他三年的小道童，竟是全性卧底。
徐四的手机适时震动："消息确实是从那小道童手机发出的，已被拦截。"
张灵玉难掩震惊："师父，这是..."
"媚媚得到情报，全性欲攻龙浒山。"老天师捋须道，"我便让她在你们每个人身后放置蝶灵监视。"
满室哗然。要在众多弟子中精准操控无数灵体，需要何等恐怖的精神力？
张楚岚咽了咽口水，撞了下张灵玉："你不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吗？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震惊？"
"媚媚的修炼，除了打坐外...向来由师父亲自指导。"张灵玉嗓音干涩。
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师父从不让他参与风星湄的修行——这等天赋，确实需要最严密的保护。
"好了，今天和你们说这件事，就是让你们心里有数，但该比的赛，还是要比的。"张之维捋着雪白的长须，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风正豪微微颔首，西装三件套衬得他愈发沉稳："下一场，星潼对灵玉，我们风家弃权。"
这个决定在情理之中。即便风星潼处于全盛状态，也难以抗衡张灵玉的阳五雷。
如此一来，决赛将在张灵玉与张楚岚之间展开。
两位当事人隔空对视。张楚岚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张灵玉则微微颔首——这场对决，早在他预料之中。
"都回去准备吧。"老天师挥了挥手。众人鱼贯而出时，风星湄落在最后。
少女纤白的手指搭在雕花门扉上，忽然回眸一笑："师父，小师兄是最听您话的。"
她声音清越，像檐角悬着的铜铃在晚风里轻响。
烛光在她眼中跳跃，话中深意不言自明——不必下药，直接令其放水便是。
张之维闻言失笑，隔空点了点她："你啊你..."苍老的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那就由你和他说。"
"是~"风星湄粲然应下，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流光。
待朱红殿门缓缓合拢，待脚步声远去，室内几位老者相视而笑。
"这丫头，太通透。"老天师捋须感叹。
田晋中笑着补充："还护短得很。"
陆瑾打趣道："这点最像你们天师府的人。"
另一边，冯宝宝已经拽着张楚岚的后脖领往后山跑："特训。"
"宝儿姐，这都几点了，还练啊..."
"徐四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冯宝宝操着一口四川话，认真的说。
徐三推了推眼镜："我和老四去处理全性的事。"徐四叼着烟摆摆手，猩红火光在夜色里明灭。
……
夜色渐浓，龙浒山的石板路上洒满月光。
风星湄走在中间，左边是白衣飘飘的张灵玉，右边是眯眯眼的诸葛青，王也则懒洋洋地跟在后面半步。
"小师兄~"风星湄突然挽住张灵玉的手臂，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今天的雷法真好看。"
张灵玉耳尖微红，却任由她胡闹："莫要顽皮。"
"那我呢？"诸葛青不愿被忽略，挑起她的下巴，"今天的凶兽可把人家吓坏了。"
风星湄轻笑，顺势靠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青哥不觉得我厉害吗？"
王也在后面看得直摇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话音刚落，就见她转身扑进自己怀里。
"道长吃醋啦？"她仰着脸，月光下的眸子亮得惊人。
王也无奈地揽住她的腰："小祖宗，小心翻了车。"
风星湄咯咯笑着从三人之间溜走，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没办法，你们这么可爱，我忍不住呀~"
……
子时过半，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推开张灵玉的房门。
"媚媚？"盘坐在床上的张灵玉睁开眼，看着那个熟练钻进自己被窝的姑娘。
风星湄像只猫儿般蜷进他怀里，发间淡淡的栀子香萦绕在鼻尖："小师兄，明天的比赛..."
"若是师父的命令，我自会照做。"张灵玉轻抚她的长发，声音低沉。
她仰起脸，指尖描摹着他完美的下颌线："不问问为什么？"
"不必问。"他捉住她作乱的手，"师父自有道理。"
风星湄突然翻身压住他，长发垂落如瀑："那若是...我想让你输呢？"
张灵玉呼吸一滞。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看见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媚媚..."
"开玩笑的~"她突然笑起来，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的确是师父的意思。"
张灵玉无奈叹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夜闯男子寝居，该当何罪？"
"哎呀，天师府高功要欺负弱女子啦~"她假意挣扎，眼中却满是狡黠。
窗外，躲在树上的诸葛青和王也对视一眼，默契地跃向远处。
"看来不用我们操心了。"诸葛青摇头轻笑。
王也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那丫头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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