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人节的翻车现场

2月14日清晨，我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眯着眼从门缝望去，只见沈砚之穿着围裙在厨房打转，头发上还沾着面粉，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沈大状，你这是在炸厨房？」我倚在门框上笑。

他手忙脚乱关掉抽油烟机，耳尖泛红：「今天是情人节，我想给你做早餐……」话音未落，锅里的煎蛋突然「滋啦」炸开，溅得他慌忙后退。

我强忍着笑接过锅铲：「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换衣服，别让我看到你那身灾难现场。」他嘟囔着「明明查了米其林食谱」，却乖乖往卧室走，路过我时突然在头顶塞了个盒子：「先拆礼物。」

包装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只牵爪的柴犬，我认出是他昨晚躲在书房偷偷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支口红，色号却歪到姥姥家——荧光粉配金闪，像极了我们小学时玩的劣质指甲油。

「柜姐说这是斩男色。」他从卧室探出头，表情认真得像在法庭上辩论，「说能让男朋友看了走不动道。」

我强忍住笑：「沈砚之，你这是想让我去参加葬爱家族聚会？」

他皱眉：「不可能，我明明看你购物车收藏过——」突然顿住，耳尖红得要滴血。我这才想起，上周为了气他，故意在购物车加了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这支「死亡芭比粉」。

第七章餐厅里的「惊喜」乌龙

晚上七点，沈砚之西装革履地站在玄关，手里捧着束娇艳的红玫瑰。我刚要接，突然 sneeze 一声——从小到大，我对花粉严重过敏。

他瞳孔地震：「你、你过敏？」

我揉着鼻子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在阳台种多肉？」他猛地把花束塞回花瓶，手忙脚乱打开空气净化器，嘴里不停念叨「百度说玫瑰过敏率只有5%」，活像在做案例分析。

到了餐厅才发现，他订错了我常去的「街角小馆」，而是选了对面那家网红法餐厅。灯光昏暗得像谍战片现场，刀叉比我当年考司法考试的文具还多。

「温小姐，这是我们的特色鹅肝。」服务员递来菜单时，我看见沈砚之偷偷翻手机备忘录——上面写着「岁岁爱吃糖醋小排」。

我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沈砚之，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耳尖通红：「第一次正式约会，想给你最好的……」话没说完，隔壁桌突然传来尖叫声，原来是有人在求婚。他猛地站起来，又触电般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又塞回去，动作像极了我们高中时传纸条被老师发现的模样。

第八章天台上的星光回忆

深夜回家时，沈砚之一路都没说话，闷头往楼上走。我以为他在为白天的事懊恼，刚要开口安慰，却被他拉上天台。

「闭眼睛。」他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我乖乖闭眼，听见投影仪启动的声音，接着是熟悉的童谣——《数鸭子》的旋律里，传来七岁那年的笑声。

「睁开眼。」

天台白墙上，正播放着我们的童年影像：五岁时他把我推下河，自己却哭着喊「岁岁别死」；十岁时我们在巷子里偷摘桑葚，他把紫黑的手指藏在背后说是「练书法」；十六岁那年暴雨夜，他背着发烧的我跑向医院，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在积水里明明灭灭。

「温岁岁，」他突然站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我们小时候折的星星，「其实我准备了求婚戒指，但是……」

「但是你紧张得把盒子掉进马桶了？」我看着他突然爆红的耳尖，想起刚才在洗手间看到的「疏通下水道」小广告。

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戒指不重要，重要的是——」指腹轻轻抚过他鼻梁上的疤，「这个从七岁就开始宠我的男孩，现在还在笨拙地爱着我。」

他突然把我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温岁岁，以后每个情人节，我都会准备惊喜，哪怕每次都翻车。」

我抬头看他，星光落在他眼里，像撒了把碎钻。远处的烟花突然炸开，照亮了他从玻璃罐里倒出的纸星星——其中一颗写着歪歪扭扭的铅笔字：「长大要娶岁岁，给她买好多好多遥控器。」

原来有些爱，早就藏在时光的褶皱里，每一颗星星都在说：「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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