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凝视着眼前那个眼神冰冷的玄月,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难受得无以复加。他的眼神里盛满了悲伤与痛苦,像是一片被阴霾笼罩的深海。
他刚欲再开口说些什么,玄月却已率先发动了攻击。玄月发现自己看着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心生难受,这让她惶恐不安。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被称作“冰月”,这个代号象征着她的冷酷无情,如今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害怕。而玄空此刻还愣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这时,六耳迈上前一步,用铁杆兵稳稳地挡住了玄月的攻击。他生气地瞪了玄空一眼,仿佛在怒斥: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吗?”
被这一眼瞪回神的玄空,眼神中的痛苦更加浓烈,犹如决堤的河水泛滥成灾。六耳看着玄空满眼的痛苦,一时间竟愣在当场,但很快他便调整过来,转过身专心应对敌人。
周围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只有玄空仍留在原地,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望着那个眼神冰冷、与六耳等人打得难解难分的玄月,脑海中满是疑惑。
突然间,一个猜测闪过脑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六耳等人察觉到玄空的离去,震惊不已,但他们很快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敌人身上。
经过一番交手,他们惊骇地发现,玄月的实力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噬渊,甚至更胜一筹。她的招式凌厉霸道,每一击都带着凛冽的寒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
六耳等人只能全力以赴,才能勉强与之抗衡。而此时的玄空,带着那个令他震惊的猜测,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奔去,他的心中既有恐惧又有期待,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暗处,一道同样身着黑袍的身影静默伫立,宛如与黑暗融为一体。她默默注视着场中的战斗,没有丝毫上前相助的打算。
她深知,以六耳等人如今的实力,想要击败玄月无异于痴人说梦。然而,她的目光却仿佛被磁石吸引般,始终落在御风身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给玄月传音:
身影(冰月,不要再手下留情了,速战速决,了结他们。我们还要尽快回去向大人复命。)
玄月闻言微微一愣,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冰冷。她应了一声“好的”,便后退几步,开始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熟悉的玩偶突然闯入她的视线,令她整个人骤然一僵。手中凝聚的力量如同沙砾般从指缝间悄然流失,她的目光变得迷离而空洞,所有的思绪与注意力都牢牢钉在了玄空身上,以及他掌心那个布偶娃娃上。
那是一个精致无比的布偶,和她一模一样,却仅有巴掌大小。看到它的瞬间,玄月的脑海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开了一道缝隙,无数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小时候的她,总是哭闹不止,无论谁来安抚都无法让她安静下来。直到那一天,玄空走进她的房间,手里捧着一个新做好的布偶。
那是用最柔软的布料制成的小人偶,模样与她如出一辙。玄空蹲下身子,将布偶轻轻放在她的怀里,柔声说道:
玄空这是你的小守护者,它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刻,她破涕为笑,紧紧抱住了布偶。从此之后,这个布偶成了她童年最好的伙伴,而玄空,则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从她记事起,玄空就是唯一的依靠。他是兄长,也是导师,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即使后来他越来越忙碌,每天依旧会抽出时间陪伴她——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偶尔摸摸她的头问一句“今天过得怎么样”。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次意外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那是一次任务,一件看似简单的差事,却隐藏着极大的危机。
当时玄空执意让她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孤身前往。然而,她偷偷跟随了过去,因为隐约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在一片废弃的神殿中,玄空遭遇了埋伏。
敌人强大得超乎想象,玄空拼尽全力才勉强挡住了攻击,但他也因此受了重伤。当她冲出去试图救玄空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逼至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神秘人物突然出现,不仅击退了敌人,还治好了玄空的伤势。然而,这一切并非无偿。
作为交换条件,那位神秘人物要求玄月抹去所有过往的记忆,并加入他的组织。然而,他同时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若她恢复记忆并选择离开,他将赋予她足以守护至亲的强大力量。
玄月微微颔首,动作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地。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记忆的潮水却骤然退散,将深藏于她心中的某些东西席卷而去。
有关玄空的一切痕迹,如烟云般消弭殆尽,仿佛那个曾鲜活地存在于她生命中的兄长从未降临过这个世界。如今,她的世界里,仅剩下玄冥等人的存在
直到此刻,两人竟已站在了对立的两面。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玄月的眼眶悄然湿润。她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落在玄空与那个布偶之上,思绪如同乱麻,纠缠不清,难以理出头绪。
过去的温暖、分离的痛苦以及眼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分辨内心的真正情感。她下意识地捂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些汹涌而来的记忆继续冲击她的理智。
玄月哥……
她喃喃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却饱含复杂的情绪。此时,玄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战场的硝烟,直直望向玄月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玄空心中一震,便已察觉到自己的妹妹回来了。他刚迈出脚步想要靠近,玄月却猛然退后几步,冷冷地吐出一句:
玄月不要过来。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如潮水般涌来,将所有人包裹其中。玄空望着她眼中透出的冷漠与疏离,不由得怔住
玄空妹妹,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玄月别过脸去,声音冷淡而坚决:
玄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恢复记忆?真是可笑。我是幽影会的成员,代号“冰月”。(不,我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承认,不仅会给哥哥带来麻烦,还会牵连到他……)
玄月的眼神微微一颤,那人的身影,那名字,仿佛是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痕,连在心底默念都让她感到刺痛。自当年她决然踏入玄冥的幽影会那一刻起,她的记忆便如同被浓雾吞噬,一切过往尽数湮灭,包括他——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存在,如今却连轮廓都模糊不清了。
“幽影会!”
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未曾料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隶属于如此神秘的组织。就在这时,暗处一道身影轻声开口,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
身影冰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玄月闻言心头一紧——糟了!她竟忘了婉儿姐还在那里!她转过头,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玄月婉儿姐,就算告诉他们又如何?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连打败他都成问题。
那道身影微微一滞,随即伸出手,在玄月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语气虽带着无奈,却仍满溢温柔:
身影你干嘛总拿自己和他比?他不过来了六年,可实力与日俱增,还从不停下努力的脚步。再看看你,再不抓紧的话,他真要超过你了。三年前他和云逸交手的时候,可是险些打成平局呢,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实力怎么样了?
玄月低头默然片刻,随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再多言语。而那身影再次转向众人,目光沉静,意味深长。
玄月虽然对玄空存着几分隐隐的担忧,却终究只是默默退后几步,站定在原地,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玄月话音刚落,六耳手中的铁杆兵重重砸在地面,震起细碎的尘土。他怒视着玄月,声音里满是不甘:
六耳猕猴幽影会又如何?当年噬渊我们都能抗衡,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御风却伸手按住六耳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方才婉儿从暗处走出时,黑袍下飘出的一缕银白发丝、以及她抬手时袖口露出的那道月牙形疤痕,像两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那道疤痕,是当年他和妻子苏婉儿在山谷采药时,为护他挡下毒蛇咬伤,他亲手为她包扎时留下的印记;那银白发丝,是妻子生产后大病一场,落下的病根。
可当年的那场大火,他亲眼看着妻子的衣角被火焰吞噬,在坍塌的房屋里再没出来。他曾疯了般挖遍废墟,只找到一块烧焦的、刻着“风”字的玉佩——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沈夜歌父亲?您怎么了?
夜歌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问道。御风猛地回神,目光死死锁在婉儿身上,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沈御风她的袖口……那道疤……
夜歌和清悦也顺着目光望了过去。当那道疤痕映入眼帘的刹那,夜歌的脑海中仿佛被重锤击中,嗡鸣作响。一个熟悉却又遥远的身影骤然浮现,那是他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人。
那道疤,和他模糊记忆里,娘亲弯腰给他擦药时臂弯上的印记一模一样!他还记着,小时候发烧,娘亲就是用这只带着疤痕的手,一遍遍摸他的额头,哼着童谣哄他睡。可那场大火后,这道疤就和娘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废墟里。
沈清悦哥,你怎么了?
清悦被哥哥捏得有些疼,仰头疑惑地看着他。她那时才三岁,对娘亲的记忆只剩一个温暖的轮廓,既没见过那道疤痕,也从没听过父亲和哥哥提起过往的细节,此刻只觉得气氛紧张得让人发慌。
夜歌没有回应,目光仍旧凝固在那道疤痕上,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而玄空静立原地,掌心的布偶被他捏得微微扭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进那柔软的躯体之中。
他望着玄月刻意疏离的侧脸,没注意到御风的异常,只一心追问:
玄空妹妹,你明明记起了过往,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幽影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灵力不自觉地涌动,衣摆被气流掀起细微的弧度。
苏婉儿从暗处缓步走出,黑袍下的银白发丝被风拂动,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那道月牙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目光扫过玄空掌心的布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转向御风,眉头微蹙:
苏婉儿这位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这声音!虽比记忆中冷了几分,可那尾音处极轻的颤音,和当年妻子感冒时说话的语调一模一样。御风只觉得气血翻涌,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沈御风你……你叫什么名字?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轻笑一声:
苏婉儿幽影会的人,哪有真名?我的代号银翳,但是你叫我婉儿便好。
话音刚落,婉儿和玄月皆是一怔。婉儿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浅红,心中疑惑如涟漪般扩散:
苏婉儿(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当着这个人的面,把我私下想出的名字脱口而出,甚至还让他这样亲昵地称呼我?)
而玄月同样错愕不已,万万没料到,一向端庄自持的婉儿姐,竟会允许这般亲近的称呼从他们口中唤出。这一瞬,空气中仿佛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息。
沈御风婉儿……
御风念着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的妻子,当年就叫苏婉儿,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那枚烧焦的“风”字玉佩:
沈御风你认识这个吗?
御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深埋已久的痛楚
沈御风当年在青川谷的大火里,我只找到了它……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物件上,眼底燃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挣扎。这么多年,他始终固执地以为她还活着;
然而,那具焦黑的尸体却如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砸碎了他心底残存的希望。他将那枚玉佩深锁于匣中,仿佛这样便能禁锢住那段不愿面对的记忆。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婉儿还活着——她必须活着。可后来,云逸的一番话却像利刃般刺穿了他的心:正是他的疏忽酿成了那场大火,而婉儿也因此消失在世间。
那一刻,他心底涌起一股深沉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生无可恋的他,却在此时激发出更为强烈的意志,决心变得更强。
他倾尽心血创建了圣尊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它在三界之中稳稳立足,与妖界的势力不相上下。
而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夜歌也悄然长大。他默默布下一切,确保自己离开后,圣尊殿与“圣尊”之名足以庇护那两个孩子。当他确认无误时,便毅然转身,踏上一段未知的新旅程,身影渐行渐远。
他立下誓言,无论如何都要查清婉儿生前执着追寻的那桩儿童失踪案的真相,随后便决意彻底告别这个令他心如刀绞的世界。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难以预料。就在他深陷绝望的泥沼,几乎要被黑暗吞噬时,一个意外的相遇改变了这一切——悟空,那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力量与乐观气息的存在,闯入了他的世界。
即便彼时的悟空对他心怀戒备,御风依旧选择一步步靠近。最初的疏离逐渐化作默契,悟空虽然表面上渴望独立,却在不知不觉间对御风产生了依赖,而御风也在这种微妙的牵绊中习惯了悟空的存在。
那段日子里,不仅仅是御风为身陷逆境的悟空点燃了希望之火,悟空也用自己的方式,将濒临绝境、心如死灰的御风重新拉回了人间。他们彼此扶持,成为对方生命中的救赎。
可如今,若婉儿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么,那具焦黑的尸体又是谁?疑问如潮水般涌来,搅动着他原本趋于平静的心湖。
他心中猛然一震,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脑后。还有什么人不希望他找到婉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谁一直在暗中阻挠?
玄月提到过的“幽影会”三个字骤然浮现于脑海。想到此处,御风的眼眸愈发冰冷,指节因握紧拳头而泛白,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将他的理智与情感拉扯得几近撕裂。
婉儿看到玉佩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块同样刻着字的玉佩,只是她早已记不清是谁所赠,只知道是“大人”让她贴身带着的。
可此刻看到御风手中的焦玉佩,她的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模糊的画面——火光、坍塌的木屋、一个男人焦急的呼喊……
玄月婉儿姐,你怎么了?
玄月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上前扶住她。婉儿甩了甩头,将那阵恍惚压下去,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苏婉儿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我怎会认识?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她轻轻抬手一挥,一道淡蓝色的灵力屏障便在瞬息间展开,将玄月笼罩其中。此刻,她的目光已从御风身上移开,转而投向玄空,回应他方才抛出的问题。
苏婉儿还有你,玄空公子,你何必执着于过去?冰月如今是幽影会的人,与你们早已是敌非友。再纠缠下去,恐怕对谁都没好处。
玄月被屏障包裹,指尖微微蜷缩。她看着玄空眼中的痛苦,脑海里又浮现出童年时的画面——玄空坐在树下,为她修补破损的布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温暖得让人心安。可下一秒,玄冥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若你敢暴露记忆,我会让玄空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她猛地一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冷的决绝:
玄月哥,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之间,早就断了。
玄空你说谎!
玄空猛地提高声音,从怀中掏出一枚半块的玉佩——那是当年他和玄月的信物,一人一半,刻着彼此的名字。
玄空你看这玉佩!你说过要永远带着它,说我们是彼此的依靠!你怎么可能忘了!
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却照不进玄月被阴霾笼罩的心。
而御风,此刻正死死盯着婉儿。他注意到婉儿摸向胸口的动作,又想起当年妻子总把他送的玉佩贴在心上:
沈御风婉娘,你再好好想想吧!你难道也忘记了夜歌与清悦吗?那可是咱们的孩子啊!你以前总说,清悦长大之后肯定会像你一般模样。还记得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在青川谷里种满桃树,让那里变成一片粉红的花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多年的思念与痛苦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婉儿的头越来越痛,更多的画面涌进脑海——她躺在病床上,御风为她熬药;两人在桃树下许愿,他将玉佩戴在她脖子上;大火中,他冲进来拉她,却被横梁砸中……
苏婉儿够了!
她抱着头蹲下身,脸色苍白
苏婉儿我不是你说的婉娘!我是婉儿,是幽影会的人!你别再胡说了!
玄月连忙护住婉儿,警惕地看着御风:
玄月你别逼她!婉儿姐早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六耳这才明白过来,震惊地看着御风:
六耳猕猴你是说……这个叫婉儿的人是你当年已经死亡的妻子?!!
御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眶通红:
沈御风不,婉儿她并未逝去,那具尸体是伪造的,眼前这人定是她!那独特的疤痕,那熟悉的声音,还有她对玉佩所作出的反应……她只是遗忘了我,遗忘了我们的孩子。
婉儿在玄月的搀扶下站起身,眼神恢复了冰冷,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苏婉儿冰月,别跟他们废话。
她抬手一挥,数道黑色的灵力刃朝着众人飞射而去。
玄空下意识地挡在众人身前,周身涌起金色的灵力屏障。灵力刃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金色的光芒微微闪烁,竟被震得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御风却没心思顾及这些,他看着婉儿,声音带着恳求:
沈御风婉娘,别再伤害任何人了。跟我离开这里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我可以帮你寻回曾经的记忆,即便那些记忆无法找回,我也会成为你的坚实依靠,全力保护你。
婉儿的手微微一顿,灵力刃的速度慢了几分。可下一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又变得坚定:
苏婉儿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婉娘。
她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般刹那间就闪现在玄空跟前。其手掌间裹挟着刺骨的凛冽灵力,朝着玄空的胸口狠狠拍击而去。玄空一时之间竟未能回过神来,未能及时作出防御动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月突然冲了过来,挡在玄空身前。婉儿的手掌堪堪停在玄月的肩头,灵力瞬间收回。她皱着眉,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苏婉儿冰月,你干什么?
玄月咬着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玄月婉儿姐,他是我的对手,我想亲自解决他。
婉儿盯着玄月看了片刻,又扫了一眼满脸痛苦的御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轻笑一声:
苏婉儿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别让我失望。
她说完,便退到一旁,只是目光偶尔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御风,脑海中那模糊的画面又开始浮现。
玄月转过身,看着玄空担忧的眼神,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指向玄空:
玄月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有多少长进。
长剑上凝聚着冰冷的灵力,寒气弥漫开来,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玄空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眼中满是痛苦。他没有拔刀,只是轻声说:
玄空妹妹,我不想和你打。
玄月由不得你!
玄月大喝一声,长剑猛地刺向玄空。玄空只能侧身躲避,衣摆被剑尖划破,留下一道细长的口子。
御风站在一旁,看着婉儿的侧脸,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知道婉儿是真的忘了他,可他不能放弃——
那是他找了几千年、念了几千年的妻子。他握紧了手中的焦玉佩,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婉儿想起过去,带她回家。
两人在战场中央缠斗起来,玄月的招式凌厉霸道,每一击都带着凛冽的寒意,仿佛要将玄空彻底冰封。
而玄空却只是一味地躲避,从不主动攻击,甚至在玄月招式失控时,还会下意识地护着她,不让她伤到自己。
六耳看着这一幕,急得直跺脚:
六耳猕猴玄空!你还手啊!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她打伤的!
御风却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在婉儿身上:
沈御风他下不了手。玄月也一样……婉娘她,刚才也手下留情了。
果然,玄月的长剑再次刺向玄空的胸口,却在即将碰到他衣服时,猛地偏了方向,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玄空的衣袖。玄月看到鲜血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长剑险些掉落在地。
婉儿看到这一幕,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看着御风眼中的担忧,又看着玄空手臂上的伤口,脑海中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似乎与御风的模样渐渐重合。
玄空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着玄月,声音温柔:
玄空妹妹,我知道你记起来了。别再受幽影会的控制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玄月的脸颊,却被玄月猛地推开。
玄月后退几步,眼神复杂地看着玄空手臂上的伤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玄月别再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她猛地转身,对着婉儿说:
玄月婉儿姐,我们走!
婉儿看了御风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也跟着玄月离去。御风想要追上去,却被六耳拉住:
六耳猕猴你现在追上去也是徒劳无功!她压根就不认识你。况且,银翳的实力比玄月还要强大,你就算去了也下不了狠手对付她。
六耳猕猴而且还不清楚那儿有没有埋伏,你这时候追过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别忘了当年噬渊的实力就强横无比,我们合力都打不过,顶多只能拖延时间罢了。
六耳猕猴而她们的实力可远在噬渊之上,说句实在话,她们现在没对我们斩尽杀绝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们最初是怀着那样的目的来的。
御风看着婉儿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攥紧了手中的焦玉佩,声音坚定:
沈御风我不会放弃的。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定要让她想起我们,幽影会……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秘密,把婉娘和玄月都救出来。
玄空看着玄月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痛苦的御风,深吸一口气:
玄空我们一起。接下来,我们既要调查幽影会的底细,也要想办法帮她们恢复记忆。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做到。
六耳点了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六耳猕猴请放心,我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幽影会即便再神秘莫测,也绝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咱们先去寻他,他应当知晓一些有关幽影会的事情。
夜歌迈步向前,声音坚定而有力:
沈夜歌父亲,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把母亲带回来的。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掷入湖中的石子,在众人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众人听后,纷纷郑重地点头,眼神里满是决心
“对,我们都会帮忙的。”
此时,夕阳宛如一个娇羞的新娘,身着绯红的嫁衣缓缓下沉。余晖洒在每个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细长而悠远,仿佛是命运在这片大地上的投影。一场关乎记忆与救赎的宏大战斗,如同被拉开帷幕的大戏,才刚刚奏响序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