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坠落,城市的灯光秀落下帷幕,热闹被夜风裹挟走,留给世界一片安宁。
但总有几条漏网之鱼。
“涅瑟弗少爷,需要为你准备客房吗?”见天黑了,自家小姐还没回来,管家上前询问。
高泰明费力的抬起头,很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让他的四肢僵硬麻木,活动时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不必了。”他要去看看那封银沙使了什么诡计能让思思留在他家过夜。
要是他敢动手动脚的,他一定会把他的四肢都砍断,做成人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高泰明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跌坐了回去,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
“涅瑟弗少爷需要我为你准备轮椅吗?”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管家面对此情形依旧面无表情的提供贴心的帮助。
高泰明冷眼甩过去,管家心领神会,悻悻地退下了。
“有需要随时可以呼唤我。”管家标准地鞠躬后离开了。
高泰明撑着站了一会儿,抬步往外走去。
刚走到大门处,沉重的刻画着精致浮雕的门就被推开。
少女穿着烟青色的旗袍,手里拿着收了的纸伞,旗袍靠近大腿的部分略微褶皱,似是被站在门口的高泰明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
脚踩着小高跟恰好退到台阶处,高低差和没有实地落脚让陈思思的身体不由的向后倾斜。
陈思思想要用手里的伞做支撑来防止自己摔倒,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感觉到另一只手被人紧紧的握住,然后用力一拉,她来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鼻尖是皂角的清香,不过鼻尖和金属纽扣相撞的疼痛感已经代替了她的其他感官,眼眶里不自觉的泛起泪花。
“高泰明,你怎么在我家。”从高泰明的怀里退出站稳后,陈思思摸了摸自己被撞红的鼻子而后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陈思思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的询问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撞疼了?我给你揉揉,抱歉,我怕你摔倒,忘记控制力气了,我以后不穿这个衣服了。”也不穿带金属纽扣的衣服了,高泰明走上前捧着陈思思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担忧又歉意的说道。
他其实一开始是想质问她的,问她为什么要去封银沙家,问她为什么要待这么久,问她最是一丝不苟追求完美,为什么旗袍会有这么明显的褶皱,问她……
问来问去,只是想问她,为什么他不是唯一的。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高泰明低着头,几缕白色的碎发拂过陈思思的脸上带着痒意,他们的眼神中仅有彼此。
树上的蝉鸣叫着盛夏的到来,也鸣叫着情字的开端,漆黑的夜空缀满繁星,月亮为它们指引迷途的方向,迷茫的星星啊,去相聚在一起吧,让彼此不再孤单,让黑夜不在长暗。
“你的脸怎么回事?”陈思思摸上那凸起的巴掌印,心中对高泰明到来的原因有了几分猜测。
好吧,星星总是冰冷的,她不懂什么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