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的电话能用吗？"我问伊万。

他摇头："在这种天气下，信号肯定是没有的。别担心，暴风雪一般不会持续太久，等它过去我们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们在木屋里等待着，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窗户上结起了奇特的冰花，形状竟隐约组成了人脸的轮廓。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再定睛一看，冰花又恢复了普通的结晶状。

"伊万，你觉得那个雪女的传说是真的吗？"我忍不住问道。

伊万正在检查我们的装备，闻言停下动作："你听谁说的雪女？"

"昨天在广场上遇到一个独眼老人，他警告我关于雪女的事。"

伊万的表情变得严肃："马克西姆老爹？他很少跟外人说话，尤其是游客。他警告你什么了？"

我把老人的话复述了一遍，伊万听，陷入沉思。

"在我们这里，雪女的传说由来已久，"最后他开口道，"传说她是一个因寒冷而死去的美丽少女的灵魂，在极寒的冬夜出现，引诱迷路的旅人深入森林，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夺走他们的生命，把他们变成像她一样的冰雕。"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角色？"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

"对我们来说不只是故事，"伊万严肃地说，"每隔几十年，这里就会有人失踪，尤其是在异常寒冷的冬天。他们要么再也没出现，要么被发现冻死在森林深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极美的东西。"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蔓延，这次不是因为外面的暴风雪。

"但那只是巧合吧？在这种极寒天气里迷路冻死很正常，没必要归因于什么超自然现象......"我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种解释。

伊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起身去窗边看了看外面："雪小一点了，但天已经黑了。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这个消息让我既惊慌又无奈。我看了看手表，才下午四点多，但外面确实已经一片漆黑，显然是暴风雪带来的异常天气。

我们用带来的食物简单吃了晚餐，然后决定轮流睡觉，一人守夜，以防万一。

"我先守着，你休息吧，"伊万主动提议，"你看起来很疲惫。"

确实，不知为何，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全身的能量。我躺在简陋的床上，听着外面逐渐变小的风声和火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梦境中，我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上，看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向我招手。她看起来像个年轻女子，长发飘扬，穿着纯白的长裙。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吸引力，我向她走去，但无论我走多远，她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突然，女子转过身，我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美得惊人的脸，但全由冰雪构成，没有一丝人类的血色。她的眼睛漆黑如墨，嘴唇却鲜红如血。她对我微微一笑，张开双臂，仿佛在邀请我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