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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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竹马，可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新婚之夜，他挑开我的红盖头，眼中是藏不住的嫌弃：“怎么偏偏是你？”

我拍了拍身下的喜床，也来了火气：“许慕言，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想嫁给你不成！”

他剑眉紧锁，语气更显不耐：“瞧瞧你，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大呼小叫的，还没我的婉儿温顺。”

婉儿是京城清音阁的清倌人，也是许三公子人尽皆知的红颜知己。在我与他的新婚之夜，他便毫不避讳地提起，我只觉这桩婚事荒谬至极。

我猛地起身，欲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他问：“去哪？”

我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嫁衣，冷笑一声：“回我的沈家。你找你的婉儿，我过我的日子，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闻言嗤笑一声：“沈清欢，别犯傻了。要退婚你早该提，现在装腔作势给谁看？”

我当然知道此刻退婚已是不可能，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忍气吞声。我不再理他，径直朝门外走去，但他腿长步快，先一步挡住了门口，又攥紧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他说：“别闹了，洞房花烛夜，咱们都耽搁多久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这个人前一刻还在我面前夸赞他的红颜知己，后一刻竟然就要与我洞房花烛了？

不愧是你，许三公子。即便我自小与他一同长大，对他的一些行事作风早有耳闻，但如此厚颜无耻，还是头一次领教。

“许慕言，你真是无耻至极！”我怒骂道。

他脸上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无耻？这又如何？你如今是我的妻，洞房花烛本就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与一个你口中心上人不是我的女子洞房，这就是你的天经地义？”我只觉胸腔里一股怒气翻涌，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凑近我，低声说：“天经地义的是，你是我的妻子，无论我心上人是谁，你都只能是我的妻。”

我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是啊，圣旨已下，婚事已成，我如今是许府的三少奶奶，是他的妻。无论我愿不愿意，无论他心上人是谁，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我颓然地跌坐在床边，只觉前途一片渺茫。

他见我这副模样，眼中的戏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我也未曾想过娶你。但这都是家族的安排，我们都无力反抗。”

“无力反抗？”我冷笑一声，“你若真想反抗，又怎会等到今日？”

他避开我的目光，淡淡地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再追问，因为我知道，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会有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坦诚。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住在同一个巷子，念着同一家学堂。我记得小时候，他总是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清欢姐姐”地叫着。那时候他瘦瘦小小，总被人欺负，是我护着他，替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