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香气袭人,一位富态的妇人坐在上首,身边站着几个丫鬟。那就是我的婆婆了。
"儿媳给婆婆请安。"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婆婆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听说你是书香门第出身,想必规矩礼数都懂。"
"略懂一二。"我低声回答。
"明瑾身子不便,往后在家里,你多担待些。"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从小受了伤,脾气有些古怪,你且忍着些。"
我心中一紧。原来他不仅腿脚不便,还脾气古怪?这是要我忍气吞声地过一辈子吗?
"是,儿媳明白。"我只能如此应答。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婆婆递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金镯子,分量十足。
我受宠若惊,连忙道谢。没想到婆婆对我倒是和善。
请安结束后,我被带到了自己的院子——听说是专为我和陆明瑾准备的新居。院子不大,但清雅别致,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少奶奶,这是春花,以后伺候您的。"管家引荐一个机灵的小丫头给我。
春花看上去十五六岁,圆脸大眼,一副憨厚模样。她冲我甜甜一笑,我心中顿时温暖了几分。
"少爷在书房,要不要奴婢带您过去看看?"春花小声问我。
我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等他来找我,不如我主动去见他。
书房在院子的西侧,幽静雅致。我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少爷!"春花惊呼,推门而入。
我也跟了进去,看见一个男子正扶着书案,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地上散落着几本书册。
那就是我的丈夫,陆明瑾。
他比我想象中要清瘦许多,一身青色长衫,面容俊朗,眉目如画。若非那条瘸腿,定是翩翩佳公子。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你来做什么?"他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没有新婚的喜悦,只有警惕和抗拒。
"我...我是来看看你。"我硬着头皮回答。
"不必。"他别过脸去,"我习惯一个人,你回去吧。"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我苦笑一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我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婚姻,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不爱他,他也不需要我,我们各自怀揣着秘密和伤痛,被迫绑在了一起。
"少奶奶别难过,少爷他一向如此,对谁都冷冰冰的。"春花跟在我身后,小声安慰我。
"我不难过。"我淡淡地说,"只是有些累了。带我去休息吧。"
就这样,我在陆家度过了平静的头几日。陆明瑾整日躲在书房,我则在自己的闺房中看书绣花,偶尔去给婆婆请安,两人如同陌生人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直到第五天,一封信的到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少奶奶,外面有个书生模样的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春花神色紧张地递给我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