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忧心忡忡之际,春花急匆匆地跑来报信："少奶奶,不好了!少爷昨晚偷偷出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心头一震："什么时候出去的？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春花焦急地说,"但听说昨晚城东有个大夫感染了瘟疫,少爷和那大夫有些交情..."
我不敢往下想。连忙穿上棉袄,就要出门去找。
"少奶奶,使不得啊!"春花拦住我,"外面瘟疫肆虐,您出去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我连忙跑出去,只见几个家丁抬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浑身发抖,面色惨白,竟是陆明瑾!
"快,把少爷抬到房里去!"我急忙指挥道。
"别碰我..."陆明瑾虚弱地说,"我可能...染上瘟疫了..."
我心头一震,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上前,帮他脱掉沾满雪水的外衣,又让春花烧了热水,给他擦拭身体。
"你疯了吗？"他无力地推开我的手,"瘟疫会传染的..."
"闭嘴。"我厉声打断他,"我不管什么瘟疫不瘟疫,你现在是我丈夫,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而不管!"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让春花去请大夫,自己则守在他身边,给他喂水,擦汗。他的额头滚烫,不停地发抖,嘴唇因为高热而干裂。
"你去城东做什么？"我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质问道。
"李大夫...是我的朋友..."他艰难地说,"听说他染病了..."
我心疼又生气："你就不能派人去吗？非得自己去？"
"他救过我的命..."陆明瑾喘息着,"我不能不管..."
我沉默了。原来他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大夫来后,诊断这确实是城东流行的瘟疫,但幸好发现得早,只要精心调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大夫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我紧张地问。
"这病会传染,少奶奶最好不要亲自照顾少爷..."
"不用说了。"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开药方吧。"
大夫只好开了药方离开。婆婆闻讯赶来,看到这情形又急又怕,但府里的规矩不允许她亲自照顾儿子,只能叮嘱我多加小心。
陆老爷也来了一趟,看着病榻上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他交代下人不得声张此事,以免引起恐慌,然后留下一笔银子,匆匆离去。
陆文昌听说后,特意跑来看笑话,被我劝退。
"你知道吗？"他临走前阴阳怪气地说,"你的周秀才也得了瘟疫,现在生死未卜呢。"
我心头一震,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周秀才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现在我的丈夫正卧病在床,需要我的照顾。
就这样,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守护。给他喂药,换洗衣物,擦拭身体,几乎不敢合眼。
"你...会后悔的..."他在高烧中模糊地说着,"我不值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