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放下手中的木梳,整理了一下衣衫,向书房走去。
伍元修正伏案疾书,听到脚步声也未抬头,「秦小姐的信,你看了吗?」
「大人说笑了,那是秦小姐给您的私信,妾身怎敢擅自拆阅。」顾芷柔恭敬地立在一旁。
伍元修这才抬头看她,眼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很懂规矩。」
「妾身不敢当。只是略知为人妻子的本分罢了。」顾芷柔垂眸道。
「本分?」伍元修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若非皇上的指婚,我本该娶的是谁?」
「妾身知道。」顾芷柔平静地答道,「秦小姐才貌双全,与大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既然知道,」伍元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可曾想过,我为何迟迟不肯与你同房?」
顾芷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大人心有所属,妾身不敢强求。大人若是为难,大可将妾身安置在别院,不必为难自己。」
伍元修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半晌,他才冷冷道:「不必,你好好当你的伍府主母便是。至于其他事,你不必管。」
「是,大人。」顾芷柔福了福身,「若无他事,妾身先告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伍元修眉头紧锁。他本以为她会哭闹,会质问,会嫉妒,却没想到她如此平静,如此...无动于衷。
这段被迫的婚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清。
3.
「夫人,不好了!」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夫人来了!」
顾芷柔正在翻看账册,闻言手一顿,「老夫人?伍大人的母亲?」
「正是!」小翠紧张地搓着手,「老夫人已经进府了,马上就到正厅,夫人快去迎接吧!」
顾芷柔略作思考,放下账册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去准备茶点,再去通知大人。」
伍母一身富贵,气势十足地坐在正厅首位,看到匆匆赶来的顾芷柔,眼中露出不悦之色。
「儿媳顾芷柔,给婆母请安。」顾芷柔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伍母淡淡道,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我儿成亲已有月余,我这个做娘的却是第一次见你这个儿媳,也是说不过去了。」
「是儿媳疏忽,该亲自去拜见婆母的。」顾芷柔低头认错。
「听说我儿每日早出晚归,你们夫妻鲜少同榻而眠,可有此事?」伍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芷柔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大人公务繁忙,儿媳不敢打扰。」
「公务繁忙?」伍母冷笑一声,「他以前再忙也要回家用膳,自从娶了你,却是连家都不愿回了。你当真不知道原因?」
顾芷柔沉默片刻,正色道:「儿媳知道,大人心中有人,而那人不是儿媳。」
伍母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淡,「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皇上赐婚,我们推脱不得,但若你识趣,就该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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