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修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息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屋再说。」
两人入内，伍元修命人备茶。待丫鬟退下，他才缓缓道来：「当年你父亲本是朝中重臣，因查办一桩贪腐案件，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秦家。」
顾芷柔认真聆听，不错过任何细节。
「秦家为了报复，伙同我母亲的兄长，也就是我的舅舅，伪造了一批证据，诬陷你父亲谋反。」伍元修声音低沉，「幸运的是，当时皇上念及你父亲往日功劳，只是将他贬官，而非治罪。」
「那您母亲为何会参与其中？」顾芷柔不解。
「因为我母亲出身秦家的旁支，与秦若兰是远亲。」伍元修苦笑，「她一直希望我能娶秦若兰，巩固两家关系。却不料皇上突然指婚，让我娶了你。」
顾芷柔恍然大悟：「难怪婆母对我如此不满。」
「不仅如此...」伍元修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顾芷柔追问。
伍元修看着她，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其实，当初我主动向皇上请求娶你，并非全出于公事。」
顾芷柔心跳加速：「那是为何？」
「因为...」伍元修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在调查你父亲的案子时，见过你一面。那是在你家即将搬离京城前夕，你在后院抚琴。那一刻，我就被你打动了。」
顾芷柔怔怔地看着他，想起了那个黄昏。彼时她以为后院无人，肆意弹奏了一曲悲凉的曲子，抒发对即将离开的不舍。原来，竟有人在暗中倾听？
「后来我查明你父亲可能被冤枉，就更加坚定了要为你们讨回公道的决心。」伍元修继续道，「但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你，直到皇上提起要为我选媳，我才鼓起勇气，请求迎娶你。」
「可您成亲后，为何对妾身如此冷淡？」顾芷柔不解地问。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伍元修苦笑，「一方面，我的确被你吸引；另一方面，我母亲和秦家的关系让我备感压力。我害怕一旦接近你，就会把你卷入危险之中。」
顾芷柔想起秦若兰拿给她看的那封信，心中愈发复杂：「那秦小姐呢？您对她...」
「我与若兰从小青梅竹马，情谊不假。」伍元修坦言，「但那更多的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爱。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两家长辈有意撮合，我也就顺从了。直到遇见你...」
他深深看着顾芷柔，眼中满是真挚：「芷柔，我不求你原谅我的隐瞒，只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顾芷柔心中五味杂陈。她本以为伍元修对她的冷淡是出于厌恶，没想到竟是另有苦衷。
「大人，」她轻声道，「即便如此，我们之间也相隔甚远。您的母亲，秦家，这些都不是我能轻易面对的。」
「我知道。」伍元修握住她的手，「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当年我未能阻止你父亲蒙冤，如今，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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