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当时医生把孩子抱错了。”岳母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生的是个男孩，你们生的是个女孩。医生把你们的女儿给了那个女孩，把那个女孩的男孩给了你们。”
“什么？！”我和妻子同时惊呼出声。
“当时我发现不对劲，去找医生，医生说孩子刚出生都差不多，可能是我看错了。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去查了查，才知道孩子真的抱错了。”岳母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那为什么不换回来？”妻子带着哭腔问道。
“当时那个女孩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她家里条件也不好。医生说，如果告诉她孩子抱错了，她可能会崩溃。而且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女儿，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岳母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我发怒。
“先天性心脏病？”我重复了一遍，心里像是被重锤击中。原来悦悦的身体一直不好，不是偶然。
“那我们的儿子呢？那个被抱走的男孩呢？”我急切地问道。
岳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女孩很快就出院了，我去找过几次，都没找到她。”
“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站起身，有些激动，“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岳母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悦悦的身体不好，如果换回来，你们可能会更辛苦。而且那个男孩的家庭条件那么差，跟着他们，将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为了我们好？”我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毁了两个家庭，毁了两个孩子的一生！”
我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女儿，她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妻子哭得更厉害了，她拉着岳母的手，带着哭腔问道：“妈，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孩在哪里？”
岳母沉默了，眼神更加躲闪。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个跟你同一个病房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岳母想了想，说道：“好像……好像叫李梅。”
李梅。我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那天晚上，我跟妻子彻夜未眠。我们谈论着悦悦，谈论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对岳母的怨恨，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第二天一早，我就请了假，开始调查李梅这个人。我去医院查了当时的住院记录，找到了李梅的联系方式。按照地址找过去，却发现那是一个很偏僻的老旧小区，邻居说李梅一家早就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线索似乎断了。我没有放弃，又去了李梅的老家，也是一无所获。那个村子的人说，李梅自从嫁人后就很少回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开始怀疑岳母是不是在骗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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