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个大局，很多有钱的主儿要来，这次的规模是你没见过的。"他神秘地说,"我给你一个位置，但你得带足码子。起码十万以上的身家才够看。"
我犹豫了。虽然手头有二十多万，但一下子拿出一半去赌，即使是当时的我也感到肉疼。
"兄弟，机会难得啊。"赵强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常青要来。"
常青这个名字我不陌生。他是这个地下赌场的管理者之一，传说中背后有着复杂的关系网。在这个圈子里，能被他看中意味着可以接触到更高层次的资源和机会。
"成交。"我最终答应了。
那是一个我永远忘不了的夜晚。会所最豪华的包间里，一张巨大的桌子周围坐着十来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厚厚的筹码。气氛紧张而压抑，没有人说话，只有筹码碰撞的声音。
常青是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西装笔挺，举止优雅，说话时眼睛却几乎不眨，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你就是小朱啊，听赵强说你很有天赋。"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今天就当是见习，输赢不重要，重在学习。"
那晚的游戏规则比我之前经历的复杂得多。底注就是平时的十倍，一把牌动辄几万上下。我小心谨慎，只在把握很大的情况下才下注，其余时间都在观察其他人。
奇怪的是，我又赢了。虽然不多，但在这样的高手局中能赢三万多已经是个奇迹。常青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散局后特意留我喝酒。
"年轻人，我看好你。"他给我倒了杯酒,"像你这样有头脑又能控制自己的人不多。大多数人赢了几次就飘了，最后都是给我们送钱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几个月来，我看到太多人欢天喜地进来，最后灰头土脸地走出去。
"其实，赌博只是一种娱乐方式，聪明人从不把它当作唯一的收入来源。"常青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还有很多其他'业务'，利润更加可观，风险也更可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参与。"
"什么业务？"我问。
"放贷、资金中转、特殊理财产品..."他停顿了一下,"刚开始你只需要介绍一些有资金需求的客户给我们，提成至少百分之十。一单就是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我差点笑出来。这不就是我之前在小贷公司做的工作吗？只不过换了个场合，金额更大，利息更高，风险更大。
但我没有立刻拒绝。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处境——虽然这几个月赢了不少，但我心里清楚，纯靠赌博长久不了。早晚有一天运气会用尽，而我需要一条退路。
"我考虑考虑。"我最终这样回答。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一方面，常青提出的"合作"意味着更稳定的收入来源；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我将更深地陷入这个灰色地带，没有回头路可走。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家里的电话打破了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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