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咳出一口鲜血，勉强笑道："莫离，我说过，我宁死也不会接受你的好意。"

"姐姐，你怎么样？坚持住！"司凌急切地查看我的伤势，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贸然前来，你就不会受伤。"

"傻孩子..."我虚弱地笑笑，伸手抚上他的脸，"这些年，多亏有你陪伴，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度过那漫长的岁月。"

"姐姐别这样说，好像在告别一样。"司凌握住我的手，眼中含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

莫离站在一旁，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凌，最终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幽荼，你当真情愿为这小子舍命？"

"不仅是为他，也是为我自己。"我艰难地说，"莫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未尊重过我的心意。司凌虽然年轻，但他懂得尊重我，理解我，这就足够了。"

莫离沉默良久，终于一挥手，撤去所有冥界守卫。"走吧，带她离开这里。但记住，天规无情，你们逃不过天帝的制裁。"

司凌不再犹豫，抱起我便离开了冥界。回到天界后，他立刻取来灵药为我疗伤。那柄黑矛蕴含浓郁死气，即便是我这样的仙体也难以短时间内恢复。

"姐姐，你再坚持一下。"司凌日夜守在我身边，不眠不休，"我已命人去昆仑山取来千年灵芝，再配合我的法力，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看着他疲惫而焦虑的脸庞，我心中一阵柔软。这个曾经弱小的孩子，如今已长成足以担当重任的男子，而且为我不惜冒险。

"司凌，你知道吗？"我轻声说，"当年在落月山，你问我为何被困在那里，我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

"姐姐是怕我担心吧。"司凌温柔地说，"现在我已长大，什么都能承受了。"

我微微一笑："我当年违抗天命，救下一国百姓，其中就包括你的前世。你我之间的相遇，并非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我知道。"司凌点点头，"天帝已经告诉我了。但这又如何？无论是命中注定还是偶然相遇，我对姐姐的心意从未改变。"

"你可知，我当年在山中收留你，也并非全是善心？"我继续道，"我被困多年，寂寞难耐，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触碰我的人，我留下你，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不再孤单。"

司凌闻言只是笑了笑："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这有什么不对？况且，若不是姐姐收留我，我早已死在山中。是姐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教我本事，让我有能力回到天界，找回自己的身世。这份恩情，我此生难报。"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孩子，竟比我想象的还要通透。

"可是，司凌，你现在为我得罪了冥王，还违抗了天帝的旨意，你的仕途恐怕..."

"仕途算什么？"司凌打断我的话，"姐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天帝那边，我自有办法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