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开他的手,气得咬牙:"虞子期,谁稀罕你了?你以为我想嫁给你?"
他站在那儿,长身玉立,眉眼间风华如玉。可眼底的冷意,却让我心一寸寸地凉下去。
"嫁了就是嫁了,婚已成礼,你哭天喊地也没用。"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语气嘲讽。
我曾以为,青梅竹马十余年,他心里会有我半分位置。可如今,他将一纸婚书看得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相府大公子就是不一样,说的话都是祖宗规矩。"我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自幼学的那些礼义廉耻,怎么到了洞房花烛夜,全忘得一干二净?"
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明装着别人,还要娶我,这就是你们相府的门风?还是你虞子期的为人?"我嘲讽地抬了抬下巴,"与其在这儿同我虚与委蛇,不如去找你那心心念念的柳姑娘。"
"孟清欢!"他猛地拉住我的手腕,俊朗的面容沉了下来,"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柳姑娘,我与她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我甩开他的手,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却硬生生忍住了,"那她送你的香囊,你为何贴身收着?莫不是,还要带进你我的洞房?"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冷静:"那只是……"
"算了,"我打断他,转身便走,"你我都是被逼婚,互相委屈。今日大婚,你出去住吧,我一个人睡。"
他却一把将我拽回,力道大得让我撞进他怀里。我抬头,看见他眼中压抑的怒火。
"你去哪儿?"
"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的声音低沉,像夜色中的幽兰,"你是我的妻子,这是相府,是你的家。"
"家?"我讥讽道,"家应该是温暖的地方,不是用来禁锢人的牢笼。"
他沉默片刻,松开了我:"睡吧,今晚我去书房。"
看着他转身欲走的背影,我心中泛起酸涩。十多年的感情,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虞子期。"我叫住他,"当年是谁,在花灯节上,对我说会一直护着我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是谁说,要娶我过门,让我做世间最幸福的女子的?"
他肩膀微微绷紧,依旧无言。
"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忘了?"我轻声问。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这冰冷的洞房中。我们之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他终于转过身,眼中情绪复杂:"清欢,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执拗地问。
他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你早些休息吧。"
说,他便推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立在空荡荡的洞房中,红烛摇曳,映照着我苍白的脸。
我嫁给了竹马,可他的心里却装着别人。
这究竟是我们的悲哀,还是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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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清欢,是孟家的独女。
父亲是礼部尚书,家世清贵。我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唯一的缺憾,是母亲在我五岁那年病逝,留下我与父亲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