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东子反问，"报警？警察管这种事吗？还是你想我们一群人去围殴他，然后全都进局子？"
阿飞无言以对。在这灰色地带，法律往往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你不能去。"我站起来，"应该我去。"
东子摇摇头，"可乐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仇，必须我亲自报。"
"你有把握吗？"小黑担忧地问。
东子曾经在武校练过几年散打，身手不错，但黑旋风是专业选手出身，而且凶狠无比。
"没有把握，"东子坦白道，"但我必须去。就算死在擂台上，也比活着当懦夫强。"
房间里陷入沉默。我们都知道，一旦东子下定决心，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接下来的两天，东子几乎不眠不休地训练。我们轮流陪他，看着他在简陋的健身房里出汗，打沙袋，直到筋疲力尽。
周五晚上八点，我们来到了"八角笼"。地下停车场已经变了样，灯光昏暗但刺眼，中间搭建了一个简陋的铁笼擂台，周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烟味和一种难以描述的躁动感。
东子去后台登记了。我们站在场边，紧张地等待。比赛从八点半开始，先是几场热身赛，到处都是呐喊和叫骂声。
九点左右，黑旋风出现了。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魁梧，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肌肉虬结，浑身散发着一种野兽般的气息。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擂台上，摊开双臂，接受全场的欢呼。
"接下来是今晚的主赛事！"主持人扯着嗓子喊道，"黑旋风对战新面孔——东子！"
东子走上擂台，和黑旋风面对面站着。体型上，东子明显处于劣势，但他的眼神坚定得可怕。
"听说你是为那个小子报仇来的？"黑旋风突然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
东子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那小子太嫩了，不该上台。"黑旋风继续说，嘴角微微上扬，"你也一样。"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黑旋风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慢慢向东子逼近。
第一回合，东子出奇地冷静，全程保持防守，寻找对手的破绽。黑旋风几次进攻都被他闪开。但到了第二回合，黑旋风变得更加凶猛，一记重拳击中东子的肋部，我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东子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倒下。他的嘴角渗出血，但眼神依然坚定。
"可乐，看着我。"我听见东子低声说，仿佛在跟天上的朋友对话。
突然，东子像变了个人，冲向黑旋风，一记上勾拳打在对方下巴上。黑旋风晃了晃，但很快稳住身形，回以更猛烈的攻击。
第三回合，东子已经满脸是血，但仍然顽强地站着。黑旋风看起来有些诧异，但很快又露出狰狞的笑容。
"你比那小子强点，但结局一样。"他说着，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东子被逼到铁笼边缘，连续承受重击。我们在场下看得心惊胆战，小黑甚至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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