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帮娘亲把豆子分成小堆，"她灵机一动，"每堆大概...这么重。"她用手比划了个大概重量。

小包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小手麻利地将豆子分成若干份。宁瑶则用树皮写了几个简易价格牌："龙爪豆，五文一份""腌菜，三文一勺"。

这招果然有效。明确的份量和价格吸引了更多顾客，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停下脚步："小娘子，这豆子怎么吃？"

"炖肉、煮汤都行，提前泡发两个时辰。"宁瑶热情地介绍，"特别香，还容易烂，老人小孩都能吃。"

大婶捏起几颗豆子看了看："给我来两份。"

第一笔生意成交！宁瑶小心地用竹筒量出豆子，小包子在一旁监督："娘亲，多给了三颗！"

宁瑶笑了："小包子眼真尖。这位婶子，我家小子说多给了您三颗，就当添头吧。"

大婶乐了："好机灵的小子！"她付了十文钱，又指着腌菜，"这个也来一勺尝尝。"

随着太阳升高，集市越来越热闹。宁瑶的摊位前渐渐围了不少人，大多是冲着龙爪豆来的——这种豆子颗粒饱满，颜色金黄油亮，在普通豆子里格外显眼。

"给我来三份！"

"腌菜来两勺！"

"小娘子，这豆种卖不卖？"

宁瑶忙得不可开交，小包子则负责收钱找零。令宁瑶惊讶的是，孩子算账又快又准，连复杂的"三份豆加两勺菜共二十一文，收三十找九文"都能立刻心算出来。

"这小神童啊！"一个买豆的老伯惊叹道，"我家孙子七岁了还数不到二十呢！"

宁瑶骄傲地摸摸小包子的头，心中暗想：莫非这孩子真有数学天赋？

中午时分，货物已经卖了大半。宁瑶口干舌燥，决定休息一会儿。她花两文钱从隔壁茶摊买了一大碗凉茶，和小包子分着喝。

茶摊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笑呵呵地问："小娘子第一次来赶集吧？"

宁瑶点点头："您怎么知道？"

"哈哈，老朽在这摆了三十年摊，什么人没见过？"老头捋着胡须，"你虽然生涩，但学得快，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压低声音，"你那豆子是好东西，别急着卖完，留些给'醉仙楼'的采办看看，他们肯出高价。"

宁瑶眼前一亮："多谢老伯指点！不知怎么称呼？"

"姓王，街坊都叫我王伯。"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小包子，"这小娃娃算数真厉害，跟我孙子在私塾学的差不多。"

私塾！宁瑶心头一动。她正想打听镇上的教育情况，突然听到小包子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孩子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小脸微红。

王伯哈哈大笑："饿了吧？等着。"他转身从摊子下拿出两个夹了咸菜的炊饼，"尝尝老朽的手艺。"

宁瑶连忙推辞，王伯却执意要给："就当结个善缘。我看你们母子不容易，以后来镇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宁瑶感激地接过炊饼，分给小包子一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含糊不清地道谢："谢谢王爷爷！"

吃完简单的午饭，宁瑶按王伯的建议收起了部分豆子，只卖腌菜和草药。果然，未时左右，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在她的摊位前停下。

"这就是龙爪豆？"男子捏起几颗仔细端详，"颜色不错。"

宁瑶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大主顾："正是，炖煮易烂，豆香浓郁，'醉仙楼'的贵客一定会喜欢。"

男子挑眉："你知道我是'醉仙楼'的？"

"猜的。"宁瑶微笑，"您这气度，一看就是大酒楼的采办。"

男子被奉承得舒服，笑道："小娘子会说话。这豆子有多少？什么价？"

"晒干的还有八斤左右。"宁瑶早有准备，"若是'醉仙楼'要，按批发价四十文一斤。"

"贵了。"男子摇头，"普通豆子才二十文。"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