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知道组织要杀死她。
所以在即便是派来的杀手闯入房间，她也只是慢悠悠把口红旋紧。
"真没新意。"她对着化妆镜叹气，指尖轻轻敲击口红管底部——内置的微型
装置瞬间激活，整条街的监控探头同时熄灭。
寒光一闪，子弹击碎她面前的镜子。
荧起身，高跟鞋碾过玻璃碎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阴影里走出四个黑衣人，枪口统一对准她的心脏。
荧笑了。
"不如放弃吧"她对着空气发问，手上却握稳了家伙
领头的人冲锋，她旋身避开，裙摆绽开血色玫瑰，掠过那个人的身后，一脚踹到地上，还不忘用鞋尖碾在他倒下的后背
"转圈要优雅。"她对着倒下的尸体轻语，顺手摘走了他的耳机，"告诉监控室的那位，下次找个绅士。"
第二和第三个杀手同时开枪。荧猛然后仰，子弹擦着她鼻尖飞过，击碎了身后的香水柜台。玻璃瓶炸裂的刹那，她借着四溅的液体掩护，将手枪掷出——
"砰！"
"砰！"
两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一个被子弹贯穿眼眶，另一个则被她用香水瓶砸碎了喉结。
"新品限定耶…"荧捡起半瓶幸存的香水，对着手腕喷了喷
最后那名杀手在后退。
荧疾冲上前，直接踹碎对方膝盖骨。在杀手惨叫跪地，她捏住他的下巴，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来，跟我念——'任务失败，目标已清除'。"
杀手惊恐的瞳孔里映出她甜美的笑容。
"很好。"荧拧断他脖子，语调依然轻快，"现在去地狱领工资吧。"
（子弹上膛）
黑衣赫然倒地，与他的三个兄弟睡得安详，荧看了眼腕表——迟到了十七分钟。
她随手扯了块窗帘布擦掉匕首上的血迹，冲出门，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
今天她要见她的第一个搭档。
走廊的监控探头"恰好"全部转向死角，电梯"刚好"停在一楼不动，连消防通道的门都被"意外"锁死——组织的刁难，明目张胆。
"啧。"荧翻了个白眼，直接掏出解码器黑进电梯系统，"就这点本事？"
她进电梯，对着反光的金属门整理头发，领口还沾着一滴血。
荧手忙脚乱地擦拭，没想到血迹晕得更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指定楼层，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出去——
"抱歉迟到了！"
会议室的门被她猛地推开，声音比人先到。
"路上遇到几个热情的粉丝。"她晃了晃手里染血的耳机，笑容灿烂得刺眼。
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黑色高领，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听到开门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进来的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荧右手在桌沿一撑，整个人轻巧地坐上会议桌边缘。她晃着悬空的腿，朝魈伸出手，"嗨！你就是魈吧？我是荧，负责这次任务的电子支援。"笑容灿烂得像是要把整个房间照亮。
男人终于抬起头，荧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琥珀色的虹膜在冷光下像某种精密仪器，毫无感情地扫描着她。从她凌乱的发丝，到晕开的血迹，再到手上的凶器。
荧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耸了耸肩，拉开椅子坐下。"好吧，看来你不是个话多的类型。"
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放下一个黑色文件夹，"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
荧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一张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正对着镜头微笑。照片旁边用红色字体标注：莱恩，军火商，48小时内在枫丹歌剧院慈善晚会上清除。
"常规暗杀？"荧抬头问道。
"不，"西装男人摇头，"莱恩会在晚会上跳开场华尔兹。你们要以舞伴身份接近，在舞蹈过程中完成暗杀，不留痕迹。"
荧吹了声口哨："哇哦，浪漫致死。"
她转头看向魈，后者依然面无表情。
"有问题吗？"西装男人问。
"没有。"魈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我有，"荧举手，"我猜这位沉默先生应该不常跳舞？"
西装男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正是选你们搭档的原因。魈是组织最顶尖的潜入专家，但需要克服对肢体接触的抵触。而你，荧，除了是天才黑客外，还恰好是国际标准舞冠军。"
荧挑眉看向魈："所以我要教你跳舞？"
魈的状态可以这么理解：在魈的两肩作A、B两点的连线a，使a平行于木地板的缝隙
"不需要教。我学习能力很强。"
荧笑出声："舞蹈可不是看几段视频就能学会的，尤其当我们要用它杀人时。"
西装男人拍了拍手："你们有36小时准备。会议室隔壁就是训练厅，有镜子地板和音响设备。祝合作愉快。"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荧和魈大眼瞪小眼。
荧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舞伴。时间紧迫。"
训练厅比荧想象的要专业。整面墙的镜子，光滑的木质地板，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台老式唱片机。她走过去，翻看旁边的黑胶唱片收藏。
"《蓝色多瑙河》，经典。"她抽出唱片，熟练地放在唱机上。轻柔的旋律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荧走近他，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
"放松点，"她轻声说，"我又不会咬你。"
她在魈面前对着空气做了个示范："华尔兹的基本姿势。右手扶住我的肩胛骨下方，左手与我的右手相握，我的左手会搭在你的右肩上。"
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抬起手臂。
手指接触到荧的肩膀，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颤抖。
"你还好吗？"荧问。
"继续。"魈的声音紧绷。
荧引导着他的手放在正确的位置。即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魈手掌的冰冷和僵硬。
"现在，跟着我的节奏移动。左脚后退，右脚横移，左脚并拢...对，就是这样。"
但刚迈出第一步，魈就踩到了荧的脚。
"抱歉。"他立刻后退一步。
荧笑了："别紧张。每个初学者都会踩到舞伴的脚，我习惯了。"
她再次靠近："这次试着把注意力放在音乐上，而不是脚步上。华尔兹是3/4拍，就像心跳一样——强弱弱，强弱弱..."
魈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好姿势。
这次他表现得稍好一些，至少没再踩到荧的脚，只是全身依然僵硬得像块木板。
三分钟后，荧叫停了练习。"这样不行，"她皱眉，"你太紧张了。在舞会上这样会引人注目的。"
魈的嘴角绷紧："我说过，我学习能力很强。"
"这不是学习的问题，"荧摇头，"是信任的问题。你本能地抗拒与人有身体接触，这在平时没问题，但现在会害死我们两个。"
荧打了个响指："我有主意了。等我五分钟。"
她跑出训练厅，很快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回来，席地而坐，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三维人体模型。
"这是什么？"魈难得主动提问。
"运动捕捉分析软件，"荧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黑进了国家舞蹈学院的系统借用的。站到镜子前去，我要扫描你的动作。"
魈第一次听说一个人为了跳舞而使用国防入侵技术
她用电脑摄像头对着他扫描，招手让他过来看屏幕。
"看到这些红色区域了吗？"她指着屏幕上魈的虚拟形象，"这些是你肌肉最紧张的部分。在舞蹈中，这种程度的紧张会严重影响动作流畅度。"
魈盯着屏幕，眉头微皱："解决方法？"
荧合上电脑，露出狡黠的笑容："老式疗法——脱敏训练。"
不等魈反应，她抓住他的双手，十指相扣。"第一步，习惯基础接触。"
魈像触电一样想抽回手，但荧紧紧抓住不放。"三十秒，"她说，"就三十秒，随后你就可以走开。"
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强行挣脱。荧能感觉到他手心沁出的冷汗和微微的颤抖。
"二十秒，"她轻声倒数，"十九、十八..."
数到零，荧松开手。
魈后退半步。
"进步很快嘛，"荧笑道，"下次四十五秒。"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形状像一枚纽扣。"毒针发射器，"她解释道，"藏在领结里。最佳发射时机是舞伴旋转后仰的瞬间，颈部动脉暴露。"
魈接过装置，仔细检查："精确度？"
"三米内误差不超过0.5毫米，"荧自信地说，"我亲自改装的。但发射需要完美的时机和角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把舞步练到分毫不差。”她用食指在他尺骨上画了个半圆，以解剖学上来讲，那是最敏感的神经丛位置。 "明天这时候，带上装备会有这样的感觉，而我会让全世界只看见一场浪漫邂逅。"
接下来的训练变得更加紧张。荧在标准华尔兹中加入了暗杀动作的变体，而魈则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这些技巧。他的学习能力确实如他所说——强得可怕。
倒计时到第二十个小时，他们能在不交谈的情况下完成整套动作。
荧的一个眼神，魈就能心领神会地调整步伐；魈的轻微手势变化，荧就能准确预判他的下一步行动。
"简直像共用一个大脑，"荧在又一次完美配合后感叹，"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组织要我们搭档了。"
沉默先生依旧沉默，而36小时的准备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西装男人再次出现，观看了他们的最后一次演练。
"令人印象深刻，"他评价道，"舞会明晚8点开始。记住，莱恩的女伴是我们的人，荧，你要确保监控系统看到的是经过处理的画面。"
荧比了个OK的手势："已经在歌剧院系统里种了后门，随时可以接管。"
西装男人点点头："这次任务后，你们将作为固定搭档。好好表现。"
等西装男人离开后，荧转向魈："固定搭档，嗯？希望你不介意有个话多的伙伴。"
魈看着她，做了一个让荧震惊的动作——他主动伸出手，那是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
荧微微一愣，随即垂眸，微微低头，双手提起自己的裙子“我的荣幸。”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