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汴河浸染成流动的胭脂，杨羡踏上画舫甲板时，船身随着水波轻晃，木梁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握紧腰间玉佩，此刻正隔着衣料灼烫着皮肤，仿佛要将往事都烙进血肉里。
青玉在掌心沁出薄汗，纹路硌得生疼，倒比不过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舱内烛火摇曳，三根红烛将鎏金屏风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一幅流动的古画。苏瑶身着水红鲛绡，倚在屏风前调琴。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她肩头洇开一片朦胧的银，勾勒出腰肢的曲线。
她垂眸专注的模样，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可指尖划过琴弦时，《凤求凰》的曲调若有似无地流淌，又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的意味。
最后一个泛音消散在空气中时，她忽然轻笑："杨公子的脚步声，比更鼓还准时。"
"苏姑娘的琴艺，倒是越发会勾人了。" 杨羡折扇重重敲在案几，震得棋盘上的棋子轻跳。
黑白子交错成阵，恰似他们纠缠不清的过往，每一步都是算计，每一局都暗藏玄机。他刻意冷下声线，余光却瞥见她起身时长裙滑落的半寸雪色肌肤，红与白的交织，勾的人心痒痒的。
苏瑶莲步轻移，广袖翻飞间带出一缕若隐若现的茉莉香，混着舱内的沉香，将杨羡彻底笼罩。
她指尖划过他手背，那触感如同羽毛轻拂，将温热的酒杯塞进他掌心："先饮了这盏桃花酿。"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倒映着她微垂的睫毛和泛着水光的眼眸，"听说醉了的人，眼睛会更诚实。"
杯沿残留的胭脂印擦过他虎口，恍惚间竟像是她的唇轻轻碾过。
烛芯突然爆开，火星溅在杨羡手背，带来一阵刺痛。这刺痛却比不上她靠近时，心脏传来的悸动。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将人抵在榻上，动作带着几分怒气，几分失控。鎏金纹路硌着后背，苏瑶却不躲不闪，任由发丝散落肩头，在烛光里镀上一层金边。
她脖颈间的珍珠项链轻轻摇晃，擦过他的掌心，带着丝绸般的触感，又凉又滑。那双勾人的眸子望着他，似笑非笑，眼尾的泪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仿佛在无声地挑衅。
她靠近杨羡的脖颈，红唇轻张，咬上脖颈上的凸起。
"松开。" 杨羡喉结滚动，声音却比想象中沙哑。
"松开做什么？" 苏瑶突然抬头，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红唇微张，"看公子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倒比我这绡衣还艳三分。"
她的指尖顺着他衣襟游走，指甲划过喉结时故意停顿，突然扯开他的领口，露出领口下的红痕，"这印记... 可是昨夜哪个小妖精留下的？"
纱幔无风自动，将两人身影笼在朦胧之中。杨羡猛地吻住那轻张的唇，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床榻在身下发出嘎吱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情事伴奏。
苏瑶的长发如瀑般散开，缠住他腰间的玉佩，如同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系在一起。她突然起身咬住他下唇，血腥味伴着腥臊味在齿间散开时，杨羡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一声低吼。
他手向下，而她则勾着他的脖颈，越贴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当晨雾漫上画舫时，杨羡望着怀中沉睡的苏瑶。
她的发丝间还缠着他的发带，腕间红绳上系着半枚玉佩 —— 正是他昨日悄悄系上的。那半枚玉佩此刻贴着她的肌肤，与他腰间的另一半遥相呼应。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一滩鸥鹭，水面涟漪层层荡开，恰似他此刻不再平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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