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远处传来太监尖锐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
宋仁宗身着金色锦袍,身姿挺拔,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有节奏地轻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踏入亭中的瞬间,目光便被石桌上那抹倩影牢牢攫住。阿依莎赤足而立,发丝被晚风吹起,在空中肆意飞舞,纱衣下隐约可见起伏的腰线,还有锁骨处晃动的珍珠坠子,每一下晃动都像是在他心头敲击。
“陛下,这夜风好凉。” 阿依莎迈着慵懒的步伐靠近,发梢不经意间扫过宋仁宗的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她温热的吐息扫过宋仁宗耳畔,声音柔媚如丝,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恰似受惊的小鹿,“您能帮帮阿依莎吗?”
宋仁宗耳尖迅速染上红晕,别过脸强作镇定,竭力掩饰内心的波动:“还不快取披风来!” 郭皇后见状,立刻上前福身,眼中闪烁着嫉妒与不甘的光芒:“陛下明鉴,此女行为放荡,不知廉耻,实在有损我大宋后宫颜面,理应严惩!”
宋仁宗皱着眉头,目光在阿依莎盈盈的眼神与郭皇后涨红的脸上来回逡巡。“皇后,阿依莎公主初入大宋,对宫中礼仪尚不熟悉。” 他沉声道,余光瞥见阿依莎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心中竟泛起一丝不忍,“你身为皇后,应以教导为主,而非一味责罚。”
阿依莎适时垂下眼眸,咬住下唇,眼中泛起盈盈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抬手轻抚鬓发,却不经意间蹭花了眼尾的孔雀石妆容,更添几分惹人怜惜,“陛下、皇后娘娘,阿依莎知错了。在西域,起舞本就是这般随性,阿依莎不知大宋规矩如此严格,还望娘娘恕罪。” 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
郭皇后攥紧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她看着宋仁宗亲自将披风披在阿依莎身上,看着那抹异域身影在龙袍的阴影中狡黠一笑,嫉妒与怨恨在心中疯狂滋长。待众人散去,亭中只余晚香玉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无声较量的余韵。
阿依莎披着绣金线的披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指尖划过宋仁宗方才触碰过的布料,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得意:“看来,这麻烦,倒也值得。” 转身时,故意让披风滑落肩头,露出精致的蝴蝶骨,那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宛如美玉,“陛下,下次可别躲这么快。”
几日后,未央宫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阿依莎忙碌的身影。她正精心准备着西域点心,将缀满玫瑰花瓣的酥饼小心地放入描金食盒,又往香囊里添了两撮龙脑香,动作轻柔而又专注:“也不知杨姐姐喜不喜欢这些。” 想到杨美人那张温婉的面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杨美人的宫殿飘着淡淡的苏合香,香气宜人,让人感到宁静与舒适。
阿依莎刚踏入门槛便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姐姐,几日不见,阿依莎可是想煞你了!” 她拉住杨美人的手,将酥饼递到她唇边,眼神中充满期待,“快尝尝,这可是用西域特有的雪绒花做的。”
杨美人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果然别致。只是妹妹如今风头正盛……” 她担忧地看向阿依莎,眼神中满是关切,“可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他人抓住把柄。”
阿依莎突然凑近,在杨美人耳边低语:“姐姐放心,那些雕虫小技,阿依莎还不放在眼里。” 她握住杨美人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与信任,“倒是姐姐,若有人为难你,一定要告诉阿依莎。”
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在沙陀,敢动我的人,绝活不过第二天。”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暮色渐浓时,阿依莎告别杨美人。刚踏入未央宫,一名宫女便跌跌撞撞跑来,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泪痕,神情慌张不已:“公主,不好了!张美人在陛下那里告状,说您在御花园勾引陛下,意图魅惑圣心!”
阿依莎指尖轻抚过腰间的金链,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冷意。
她走进内室,取出一方浸透迷情香的丝帕,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诡计:“张美人?看来她是想趁火打劫。” 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得面容愈发妖冶,“既然如此,那便让她知道,得罪我阿依莎,会有怎样的下场!”
窗外,乌云遮住了最后一抹夕阳,整个皇宫仿佛都笼罩在一片看不见的阴霾之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