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云深不知处,各仙家子弟正襟危坐,唯有魏无羡歪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毛笔。蓝启仁手持戒尺步入讲堂,袍角带起一阵风,惊得魏无羡连忙坐直身子,眼底却藏着狡黠笑意。
温莹坐在蓝忘机身侧,望着讲台上神情严肃的蓝叔父,想起昨夜温晁的威胁,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正出神时,忽听身后传来压抑的闷笑。她转头望去,只见江澄憋红了脸,死死盯着蓝启仁的后背 —— 不知何时,蓝启仁玄色长袍上竟贴着张画着小乌龟的符纸,四个爪子还在慢悠悠划动。
蓝忘机眉头微蹙,刚要起身提醒叔父,却见魏无羡冲他狡黠一笑,指尖轻弹,几张小人符纸如灵蛇般窜向蓝忘机。
符纸上画着滑稽的笑脸,绕着蓝忘机上下翻飞。温莹忍俊不禁,用帕子掩住嘴角,见蓝忘机耳尖泛红,抬手挥剑将符纸斩碎,动作虽凌厉,神色却透着几分无奈。
"魏无羡!" 蓝启仁终于察觉身后异样,戒尺重重拍在案几上,"扰乱课堂,成何体统!"
魏无羡急忙起身,脸上却毫无惧色:"老师息怒,学生只是想活跃下气氛。"
蓝启仁冷哼一声,指着书卷道:"既如此,便考考你。有一刽子手,斩杀百人,现郁气郁结,该作何解?"
魏无羡眼珠一转,大声道:"以恶制恶!让他去杀更恶之人,以毒攻毒,郁气自然消散!"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蓝启仁气得浑身发抖:"荒谬!蓝氏向来主张教化渡人,岂容你这般歪理!"
魏无羡却梗着脖子争辩:"若教化有用,世间何来恶人?"
"住口!" 蓝启仁怒不可遏,"罚你去藏书阁抄写蓝氏家规三百遍!蓝忘机,你去监督,若他再有懈怠,一并受罚!"
藏书阁内,檀香袅袅。魏无羡趴在案前,草草写了几行字,便开始东张西望。蓝忘机端坐一旁,专注翻阅典籍,全然不理会他的动静。
只见魏无羡突然起身,凑到蓝忘机身边,满脸堆笑:"忘机兄,方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说着,趁蓝忘机不备,迅速抽走他手边的书,又塞了本新的回去。
蓝忘机察觉到异样,翻开书册,瞳孔猛地一缩 —— 映入眼帘的竟是椿宫图,画面不堪入目。他腾地站起身,耳尖通红,佩剑已出鞘半寸:"魏无羡!"
魏无羡跳开两步,嬉皮笑脸道:"忘机兄莫恼,你新婚燕尔,我瞧你平日里古板得很,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温姑娘在仙门里倾慕者众多,你可得好好学学,别白白浪费了这般佳人!"
蓝忘机气得浑身发抖,挥剑将春宫图劈成两半,厉声道:"出去,我们打过!"
魏无羡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蓝氏子弟,雅正为先,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说罢,一溜烟跑出藏书阁。
这时,下课的温莹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到藏书阁,只看到蓝忘机气急的样子,心里很是好奇蓝忘机怎么有如此生动的表情。
她意走进来,见蓝忘机还在气呼呼地整理书卷,耳尖的红意尚未消退。她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别气了,魏公子就是爱胡闹。"
蓝忘机转头望着她,眼神依旧带着怒意,却不自觉地柔声道:"以后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