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诗会风波后,祝青辞对苏沐多了几分关注。苏沐虽年纪轻轻,却才思敏捷,且为人率真,祝青辞常邀他与林羽一同相聚,谈诗论道,倒也惬意。然而,陈宇轩邀请的王府雅会日益临近,祝青辞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雅会当日,祝青辞精心挑选了一袭月白色锦袍,其上绣着淡雅的墨竹,更显他温润如玉的气质。踏入王府,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沼相得益彰,往来宾客皆是临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文人雅士,或达官显贵。
祝青辞刚进园子,便有小厮前来引领,将他带到一处宽敞的水榭。水榭四周,繁花似锦,香气扑鼻。陈宇轩早已在那里等候,见祝青辞到来,赶忙起身相迎,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祝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今日可是盼了你许久。”
祝青辞恭敬行礼道:“世子殿下客气了,青辞能受邀参加此次雅会,深感荣幸。”
两人正说着,陆续又有宾客到来。其中有一位名叫柳逸风的官员,是吏部侍郎,为人圆滑世故,善于钻营。他一见到祝青辞,便满脸堆笑地凑过来:“哟,这不是祝家二公子吗?久仰久仰啊,听闻诗会之上,公子才情惊艳众人,今日可得好好讨教一番。”
祝青辞心中对这种虚与委蛇的场面颇为厌烦,但还是礼貌回应:“柳大人过奖了,青辞不过是班门弄斧,还望大人多多指点。”
雅会开始,众人先是欣赏了王府珍藏的书画,随后又品鉴了各地进贡的香茗。期间,众人谈笑风生,但祝青辞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他注意到,陈宇轩在与宾客交谈时,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深意。
待到众人移步花园,准备以景为题吟诗作画时,变故突生。一位婢女端着茶盘路过祝青辞身边,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滑,茶盘径直朝祝青辞身上砸去。祝青辞躲避不及,一身月白锦袍顿时被茶水浸湿,狼狈不堪。
婢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子饶命。”
祝青辞还未开口,陈宇轩便皱着眉头呵斥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还不快去取套干净衣服来给祝公子换上。”
很快,婢女取来一套衣服。祝青辞随小厮去偏房更换,心中却泛起疑云。这婢女摔倒得太过蹊跷,总觉得背后似有一双眼睛在操纵着这一切。
换好衣服回到花园,众人继续雅会。此时,柳逸风突然提议道:“今日难得世子殿下雅兴,又有祝公子这样的大才子在场,不如我们来一场诗词比试,为雅会助兴,不知世子殿下意下如何?”
陈宇轩微微一笑,点头道:“柳大人提议甚好,不知祝公子可愿意?”
祝青辞心中明白,这柳逸风怕是来者不善,但此刻也不好推辞,只得拱手道:“但凭世子殿下安排。”
比试规则为众人以花园中的春日之景为题,限时一炷香内作诗。众人纷纷挥毫泼墨,祝青辞略作思索,便提笔写下:“春园花影乱,曲径柳丝垂。燕语催诗韵,湖光入画帷。”
时间一到,众人呈上诗作。陈宇轩一一品鉴,不时点头称赞。待看到祝青辞的诗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祝公子此诗,意境优美,诗韵悠长,实乃佳作。”
然而,柳逸风却不以为然,阴阳怪气道:“世子殿下,祝公子的诗固然不错,但我瞧着,似乎少了些新意。依下官看,还是李公子的诗更胜一筹。”说罢,他指向一位姓李的公子。
李公子赶忙起身,谦逊道:“柳大人谬赞了,祝公子才情远在在下之上,在下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陈宇轩看出其中端倪,笑着打圆场:“二位诗作各有千秋,不必过于计较。今日雅会,旨在交流,大家尽兴就好。”
祝青辞心中冷笑,这柳逸风明显是在故意刁难,但陈宇轩有意维护,他也不好发作。只是,经过这一系列事情,祝青辞愈发觉得,这王府雅会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自己,已然深陷其中。 雅会结束后,祝青辞带着满心疑虑回到家中。他深知,从诗会到王府雅会,这一系列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后,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