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清暮六岁那年,清家的破产如同一场毫无预兆的骤雨,猛烈地冲刷掉一切。爸爸被警察带走时,铁链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清暮的耳膜上,她的心口一阵阵发紧。妈妈整天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喃喃道:“完了,全完了……”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像要压下来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让人喘不过气。直到有一天,那瘦弱的身影“扑通”一声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没有起来。清暮呆呆地站着,大脑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碎裂。“散架咯,散架咯。”童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在被带走前,爸爸将清暮托付给言家。小小的清暮出奇懂事,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曾经华丽的衣裳早已换成粗糙的布料,她却没有一句抱怨。
“哟,这不就是清家的大小姐嘛?看看现在这副模样,跟条狗似的咧!”刺耳的哄笑声传来,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此刻聚拢过来冷嘲热讽。清暮低垂着头,双手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都给我滚远点!有我在这儿,谁敢欺负暮暮!”一道清亮的声音划破嘈杂,言薇冲出来挡在清暮身前。领头的男孩撇了撇嘴,“啧,你以为护得住这条狗?给我打!”话音未落,几个人扭打成一团,混乱中拳脚交加,尘土飞扬。直到言薇的父亲匆匆赶来接她们,这场混战才勉强停歇。
“言先生,你看看你女儿把我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几个家长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孩子的伤口喊道,“这,这这……”有人结结巴巴地试图争辩。言薇瞪大眼睛义愤填膺地反驳:“根本是他们先动的手,凭什么讹我们?”
“唉,你个小犊子,轮得到你说话吗?”其中一个人伸出手指直戳向言薇的鼻尖。言薇咬着牙,稚嫩的小脸绷得死紧,眼神却格外坚定。“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你们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受害者身上?”
旁边的清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眶湿润却不掉泪。她的目光幽深而复杂,好像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情绪。或许她正在想妈妈吧——如果妈妈还在,会不会抱住她,轻轻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这出闹剧最后以双方道歉草草收场。回到言家后,言父看着两个孩子默默叹了口气。“先生,这个小孩子怎么办?家里已经没多余的好房间了!”保姆一脸为难地说道。这时,清暮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让我去福利院吧,谢谢言先生帮我解决刚才的麻烦。”
“不行!你还这么小,能去哪里?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住!”言薇毫不迟疑地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
晚上,言薇最怕打雷,她钻进清暮怀里,清暮想把她推开,但还是把手抚着她的后背,学着母亲哄自己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乖,别怕别怕。”这场景又好笑,又让人心中五味杂陈。
就这样两个人度过了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