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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束缚住,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一步步逼近。
黄子弘凡“那……那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子弘凡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茫然地看着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像一个在狂风暴雨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归途的孩子,
黄子弘凡“我们……我们真的……真的就要跟壹壹分开了吗?”
黄子弘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抱走?”
黄子弘凡“以后……以后我们想她了怎么办?”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黄子弘凡“明天……明天他们就要来接她走了……”
邵明明泣不成声,他紧紧抓着婴儿床的栏杆,指关节都发白了,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个小小的生命,不让她离开。
明天。
这个词,在今天之前,还代表着充满希望的未来,
代表着又可以和壹壹一起度过的、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新的一天,代表着他们又可以轮班给壹壹喂奶换尿布,听她咿咿呀呀地发出可爱的声音。
而现在,它却像是一道冰冷的催命符,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一场注定要到来的、令人心碎的离别。
石凯“要不……要不我们今晚带着壹壹跑吧?”
石凯突然闷声闷气地冒出一句,眼睛红红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石凯“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齐思钧“跑?石凯你疯了!”
齐思钧失声叫道,他揉着发痛的额角,
齐思钧“我们能跑到哪里去?我们只是一群学生!”
齐思钧“而且,这已经可以算是拐卖了,是犯法的!”
齐思钧“到时候别说照顾壹壹了,我们自己都得进去!”
石凯“那总比让她去福利院强!”
石凯梗着脖子,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何运晨“强什么强!你以为福利院是龙潭虎穴啊?”
何运晨叹了口气,声音疲惫,
何运晨“至少那里有专业的护工,有医生,”
何运晨“比我们这群毛手毛脚的大学生靠谱多了……”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宿舍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金灿灿地洒在窗台上,却怎么也照不进这间被绝望与悲伤笼罩的小小空间。
婴儿床里,壹壹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这群“爸爸”们身上那股突然变得沉重而悲伤的复杂情绪,
她停止了啃脚丫的动作,那双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般的眼睛,好奇地、带着一丝不安地,注视着他们。
她的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小嘴巴也跟着扁了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然后,她咧开小嘴,发出了细细的、带着几分委屈的、如同小奶猫般可怜的呜咽声。
“哇……哇呜……”
那哭声,细细弱弱的,却像是一把小小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众人心中那道强忍着的情感闸门。
也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们那颗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疼痛不已的心脏上。
黄子弘凡“壹壹……壹壹哭了……”
黄子弘凡手足无措地看着婴儿床,声音都带着哭腔。
黄子弘凡“她……她是不是也知道我们要分开了?”
邵明明哭得更凶了,他想去抱壹壹,却又怕自己身上的悲伤气息传染给她。
齐思钧“别……别胡说……”
齐思钧的声音也哽咽了,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也难过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