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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便利店的荧光招牌在渐暗的天色中格外醒目。
马柏全哼着歌就推开玻璃门,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刚刚结束篮球社的训练,此刻的他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烟。
自动贩卖机就立在便利店外的拐角处,按钮在黄昏中闪着蓝光,马柏全掏出硬币,在投币口犹豫了一下:是选葡萄味还是蜜桃味?
想了想,最后他按下了葡萄味的按钮。
“咔嗒”一声,饮料滚落到取货口。
马柏全刚弯腰去拿,就有一只布满刺青的手先一步抢走了饮料。
狗子谢了啊,小少爷。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拧开瓶盖,接着就仰头灌了一大口。
马柏全直起身,就不满的开口说道:
马柏全那是我买的。
听罢,黄毛拿着空了一半的瓶子就在他面前晃了晃:
狗子我不是谢你了吗?
说罢,他身后的两个同伴发出刺耳的笑声。
马柏全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马柏全可是我没打算请你。
听到马柏全不依不饶,黄毛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马柏全脸上,:
狗子给脸不要脸是吧?你找打啊?
然而就在拳头挥到半空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从侧面扣住了黄毛的手腕。
那只手看起来并不粗壮,却像铁钳一样让黄毛动弹不得。
张康乐什么意思?
张康乐我的人都敢动?
低沉冷峻的声音响起,马柏全转头便看见张康乐站在路灯下,橘黄色的光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属般的冷光。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耳骨上一只耳钉闪着寒光。,看到是张康乐,狗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狗子乐、乐哥…我不知道这是您的人才……
看着狗子点头哈腰的样子,张康乐便甩开他的手:
张康乐现在知道了?
狗子知道了知道了!
狗子立马又转向马柏全。
狗子小哥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慌忙就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币。
狗子我赔您十瓶!不,二十瓶!
马柏全算了,我才不想拿你的钱。
马柏全摆摆手,谁知道那钱上沾了什么脏的细菌,马柏全一脸嫌弃了就白了一眼。
而一旁的张康乐则是冷冷地扫视三个混混:
张康乐记住这张脸。
张康乐以后见着他,都护着点,听明白了吗?
狗子明白!绝对明白!
三个人点头如捣蒜。
张康乐滚吧。
听自己可以走了,混混们转眼就跑得没影了,马柏全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接着就看向了张康乐。
马柏全乐哥还是这么威风啊。
听着马柏全的话,张康乐这才转身面对马柏全,与刚刚相比眉宇间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张康乐又一个人乱跑?
马柏全刚训练完嘛。
马柏全挠挠头。
马柏全你不是说回老家看外婆了吗?怎么在这?
张康乐今天刚回来。
张康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抬眼瞥了一下马柏全,想了想便又塞回去。
突然,马柏全的笑容僵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紧接着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并塞到张康乐手里:
马柏全对了!这个月的。
张康乐捏了捏信封,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张康乐太多了。
马柏全反正不给你的话,也会被别人抢去。
马柏全还不如给你呢,这样至少没人能欺负我。
马柏全耸耸肩,但张康乐听后却边把钱揣进兜里边问了句:
张康乐你哥知道你又给我交保护费吗?
马柏全他们又不管这些。
张康乐盯着马柏全看了几秒,突然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温柔。
马柏全小鬼头。
马柏全嘿嘿笑着,但又突然想起了张康乐的外婆:
马柏全对了,外婆身体怎么样?
张康乐老样子,风湿病,一到阴雨天就疼。
马柏全我哥的医院有一个专家特别牛,要不要……
张康乐不用。
话还没说完,张康乐就开口打断了他。
张康乐我们这种人,去不起那种地方。
马柏全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坚持,但显然脸上的神情是不怎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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