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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老旧的居民楼里飘出了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张康乐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到五楼,在502门前停下。
他揉了揉右肩,昨天那场地下拳赛留下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
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但金属碰撞声却惊动了门内的人。
张真源哥?
张真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伴随着抽油烟机的轰鸣。
张康乐嗯。
张康乐应了一声,接着就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就卡住了,这破门锁又犯毛病。
他叹了口气,便改用肩膀抵着门用力一撞,门“砰”地就弹开了。
厨房里传来热油爆炒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青椒炒肉的香味,张康乐把沾着泥渍的运动鞋脱在玄关,赤脚踩在起皮的地板上。
不到五十平的老房子,客厅兼餐厅的角落里摆着一张折叠桌,上面已经放了一盘炒青菜和一碟咸菜。
张真源饭马上好。
张真源的声音混着锅铲碰撞声从厨房飘出来。
张康乐“嗯”了一声,接着便从内兜掏出那个厚厚的信封,轻轻放在桌上。
纸包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转身走向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冲过指缝,将指关节上残留的些许血迹冲刷干净。
张真源哥,桌上那是……
张真源端着青椒炒肉走出厨房,目光落在那个鼓鼓的纸包上,他放下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去拆开纸包,整齐的百元钞票,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千块。
听罢,张康乐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肩膀上搭着一条发黄的毛巾。
张康乐我不是说两个月干工地压工资了吗?今天给结钱了。
他抓起T恤下摆就擦了擦脸,听着张康乐的话,张真源的手指轻轻抚过钞票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张真源这么多?
他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
张康乐加班费。
张康乐避开弟弟的视线就走到电饭煲前掀开盖子,蒸汽腾起模糊了他的表情。
张康乐你不是说想买那套英语真题吗?就用这个钱买吧。
张真源我已经存了一笔,现在不需要用钱。
张真源把钞票重新包好,动作很轻,像是怕弄坏了似的,他拉开抽屉就取出一个铁皮盒子。
张康乐你从哪弄的钱?
张真源上周家教结的工资。
张真源又不能告诉他自己加入速达帮做的那些事,不然张康乐就算是以死相逼也要把这唯一的弟弟拽出这么危险的组织。
铁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百元钞,还有几张零散的五十元,但张康乐听后却皱眉质问道:
张康乐你又去打工了?
张真源我闲不住。
说罢,他便转身从电饭煲里盛出两碗米饭,蒸腾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短暂的屏障。
张康乐则是接过饭碗,指关节上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明显,知道弟弟长大了,也没法像小的时候训斥他,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
张康乐高二了,心思放学习上。
他用筷子敲了敲弟弟的碗沿。
张康乐钱的事有我。
张真源嗯。
张真源低头扒饭,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筷子偶尔碰触碗边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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