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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郊外的废弃橡胶园里,萤火虫在夜色中划出断续的光痕。
push的越野车碾过杂草丛生的便道,车灯照出前方,众人便看见了在那边停着停着的白色湾流G280。
机翼下,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手表。
push李总还是这么准时。
Push熄火,回头看了眼后座昏睡的丁程鑫和贺峻霖,接着就拍了拍他们将其叫醒。
桑野则是将张康乐扶下了车,见状那边的李栋旭便快步走来接手,但在看到张康乐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见过张真源的资料,这是张真源的哥哥,但他怎么会出现在泰国?
收回思绪,眼睛便快速扫过了众人:
李栋旭少了两个。
丁程鑫我哥我嫂子想留在这多玩几天,他们走民用航空。
丁程鑫简短解释着,同时也警觉地环视四周。
橡胶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可能是这个两天看见了太多离奇的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听罢,李栋旭点点头,转而就招呼机组人员帮忙搬运伤员,当贺峻霖被抬上舷梯时,他突然挣扎着半睁开眼:
贺峻霖我可以自己走的。
桑野睡你的觉吧。
桑野迅速按住了他的肩膀,省得他再摔下来。
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中,桑野站在跑道边缘,黑色高领衫被气流吹得紧贴身体,但却突然转向东侧的树丛那边。
push怎么了?
见桑野满脸戒备的模样,push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桑野有人在那里看了三分钟了。
没等Push反应,树丛中便亮起两道刺目的车灯,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出阴影,后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砂楚戴着墨镜的侧脸。
push见鬼。
Push低声咒骂,快步挡在桑野前面。
push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桑野她不是来动手的。
劳斯莱斯在距离他们十米处停下,砂楚却并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注视着这边。
即使隔着墨镜,桑野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重量。
push我去和老朋友会会,你回国了给我报个平安。
桑野嗯。
抬手拍了拍桑野的肩膀后,push便转身大步走了过去,来到车旁就敲了敲车窗:
push就这么不放心?
听着push的声音,也没必要再躲着藏着了,车窗这才完全降下。
砂楚今天涂了暗红色唇膏,衬得肤色越发苍白,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冷笑道:
砂楚少揣测我,我只是来晚了而已,不然一定杀了她。
话音刚落,私人飞机就已经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引擎声淹没了Push的嗤笑。
push得了吧,你要真想动手,会只带一个司机?
push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毕竟她和四叔长了几乎一样的脸。
他故意弯腰靠近车窗,提起了那个男人。
听罢,砂楚的香烟“啪”地折断在指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痕,那里本该戴着婚戒。
砂楚15年前我们事,你懂什么?
飞机的轰鸣达到顶峰,湾流腾空而起,砂楚抬头看了眼掠过头顶的机翼灯光,见桑野彻底离开后,她便突然关上车窗。
劳斯莱斯无声地调头,接着就碾过丛生的杂草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三公里外的公路上,劳斯莱斯以危险的速度疾驰。
后座上,砂楚终于摘下了墨镜。
内饰的蓝光映出她眼角的泪痕,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晕染成模糊的灰色。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立刻识趣地升起隔板。
独处在后排的空间后,砂楚便颤抖着从里怀取出一个褪色的皮质钱包,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年轻的人正站在Wat Umong的莲花池前嬉笑打闹,照片里的女孩笑得是那样开心,而男人的脸被刀划得面目全非,但那双眼睛却和桑野一模一样。
砂楚桑坤……
砂楚的指甲深深陷入真皮座椅,但拿着照片的指腹却轻轻的摩擦着照片上的男人。
砂楚你女儿可比你勇敢多了。
说罢,她便叹着气按下车窗,接着就将那带着自己满是恨意的照片撕成碎片撒向窗外。
纸片在气流中飞舞,像一群仓皇逃窜的白蛾,只是其中一片却粘在车窗上迟迟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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