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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医院骨科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
张真源提着两袋外卖推开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张康乐正靠在床头玩手机，额角的淤青已经由紫转黄，但左胸仍缠着厚厚的绷带。
张真源哥，吃饭了。
走进病房，张真源就把塑料袋放在了床头柜上。
张真源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面，还有……
张康乐放那儿吧，不太饿。
张康乐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也不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在和谁聊天。
见状张真源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看了看垃圾桶里刚换下来的绷带，又注意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深蓝色的马克杯，印着天文图案，绝对不是医院的物品，而且他今早离开医院的时候也没见到有这个杯子。
走近一看，杯底还残留着一点咖啡渍。
张真源马柏全刚来过？
张真源突然问起。
听到张真源提起马柏全的名字，张康乐的手指停在半空，他抬头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张康乐你怎么知道？
张真源猜的。
说着，张真源便拉开椅子坐下，从袋子里取出一次性筷子掰开刮了刮上面的毛刺。
张真源除了他，谁还会用这么幼稚的杯子。
张真源上次去他们班的时候就看到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听罢，张康乐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接着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张康乐他就顺路来看看。
张真源顺路？
听到这个解释，张真源挑眉笑了笑。
张真源他家跟这边本来就是相反的路线，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张真源的话，有些挂不住面子的张康乐不禁皱起眉，牵动了额角的伤。
张康乐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面还吃不吃？
张真源盯着哥哥看了两秒，突然就把外卖袋子重新系好了。
张真源你不都已经吃过饭了吗？
张真源吃不下就不吃了，吃点水果得了。
说着，张真源就从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顺手捞起床头的水果刀。
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映在他若有所思的脸上。
削皮的动作机械而精准，长长的苹果皮垂下来，像一条蜷曲的蛇。
只是看着这条苹果皮，今天在学校里贺峻霖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注意一下你哥和马柏全，他们俩人有点不对……”
当时他还以为贺峻霖在开玩笑。
马柏全，那个马家三少爷，出了名的傻白甜，能和他哥有什么不对的关系？
但现在看来……
张真源给。
苹果皮断掉后，张真源便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张康乐，随后佯装随意地又开口问起。
张真源哥，我看你跟马柏全的关系很好啊？
张康乐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他连忙用袖口擦了擦，看到张真源递过来的纸，他想都没想就接着过来：
张康乐还行吧，那小子挺有意思的。
张真源怎么个有意思？
张康乐就是……
张康乐嚼着苹果，思考着措辞。
张康乐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样，不装，挺真实的。
听着张康乐对马柏全的看法，张真源继续削第二个苹果，刀锋贴着果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张真源所以你把他当弟弟？
张康乐差不多吧。
张康乐耸耸肩，随即级因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
但对于张康乐的回答，张真源却停下刀抬眼看向他，表情略微有些不满：
张真源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弟弟吗？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突然，窗外传来楼下小贩的叫卖声，遥远得不真实。
张康乐愣了两秒，接着就大笑了起来，又因为疼痛赶紧捂住肋骨。
张康乐小源，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张真源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但张真源却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只是低头就继续削着苹果。
张康乐得了吧。
张康乐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满是宠溺。
张康乐明天我就出院就陪你过生日补偿你，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哥答应你的。
张真源我生日上周末已经过完了。
张真源平静地说着，听罢，张康乐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张康乐谁给你过的？
张真源马柏全。
张真源抬起头，直视哥哥的眼睛，张康乐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是无力地说：
张康乐抱歉小源，我要是不去泰国的话就能早点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张真源没事，马柏全陪我过的，他说是你同意了的，你不在，他有义务照顾我。
张真源话里有话的把玩着水果刀，刀尖在指间灵活地旋转，但张康乐听后却眼神闪烁了一下，喉结滚动：
张康乐他…他真这么说的？
张真源嗯。
点了点头，张真源就把第二个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没吃。
张真源所以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有义务照顾我？
张真源明明他比我还小一岁，我还是他学长。
面对弟弟的质问，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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