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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但张康乐的视线却都不由自主的被拿到扣着的手机所吸引,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太熟悉马柏全这个小动作,每次是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时,他都会这样倒扣手机。
张真源哥!该切蛋糕了!你不是说要帮我切的吗?
张真源突然响起的声音这才把张康乐拉回现实。
回过注意力后,他这才接过塑料刀,但刚伸过去,自己的手腕就突然被马柏全握住。
马柏全你这样扯到伤口会疼的,我来吧。
马柏全的手指冰凉,轻轻擦过张康乐腕内侧的疤痕,那是两个人刚见面时,他替马柏全挡刀留下的,马柏全清晰的记得它的位置……
蛋糕被完美地分成八等份,而马柏全的动作也优雅得像在解剖一件艺术品一样。
张真源你不是下午讹咱们的那个女人吗?
张真源刚要拿起盘子,一抬头就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眼熟的人。
听着他的声音寻视望去,只见马路对面,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正跟两个警察比划着什么,她衣服上还有可疑的水渍,头发乱得像鸡窝,与下午盛气凌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马柏全却头也没抬,只是专心致志地挑出张康乐碗里的花椒:
马柏全你看错了。
马柏全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在家数钱呢,毕竟她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讹到这么多钱了。
马柏全语气轻松的就调侃起了那个女人。
只是听到马柏全的这些话以及他的语气后,张康乐猛地抬头,便撞进马柏全含笑的眼眸。
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琥珀色,温暖又甜蜜,可瞳孔深处却像冻着一层冰。
马柏全对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马柏全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就推给了张真源。
马柏全生日礼物。
看着这个盒子小小的,张真源还以为是他拿错了,抬头就看了一眼张康乐,而张康乐也是一头雾水。
张真源这是?
马柏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看了一眼张康乐,见哥哥点了头,张真源这才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把车钥匙?!
张真源顿时就倒吸一口冷气:
张真源保时捷?!
张康乐不行,这个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马柏全上次真源不是说喜欢的那款吗?
张康乐可我还以为你给他买的是玩具。
马柏全小钱而已。
马柏全托着腮,目光却飘向窗外,警车已经开走了,女人孤零零站在路边,像只被拔了毛的母鸡。
审视着面前的马柏全,看了片刻,张康乐突然就放下筷子。
张康乐我去趟洗手间。
——
卫生间的门刚关上,另一具身体就挤了进来。
马柏全先张康乐一步先反锁上了门,双手撑在张康乐耳侧,鼻尖几乎相触。
张康乐你怎么跟进来了?
马柏全我怕你会扯到伤口,所以来帮帮你。
听着马柏全的话,张康乐撇脸看向一旁就重重地叹了一声气,听着他的叹气声,马柏全便有些担忧地盯着他问道:
马柏全生气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张康乐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接着就直视着他的双眼:
张康乐你为什么要给他买这么贵的东西?我们根本就还不起。
马柏全我没说让你还啊。
马柏全无辜地眨眨眼。
马柏全我送给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需要你还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那么小气呢?
说着,他便表情有些无辜的轻轻抬起手,但指尖却划过了张康乐腹部的绷带。
洗手间的灯光忽明忽暗,马柏全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张康乐闭上眼睛,最终叹了口气
张康乐下不为例。
见张康乐还是不忍心对自己说重话,马柏全便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马柏全遵命。
说罢,他便退后一步整理衣领,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马柏全我们出去吧,你弟弟该等急了。
张康乐我要上卫生间,你出去。
马柏全你才是真的小气……
见张康乐一脸羞涩的样子赶自己出去,马柏全便只好推开了门,但临走前还不忘吐槽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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