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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桑野松开手,张悦立刻缩到墙角,仿佛躲在那个墙角就能给自己提供某种保护,获得安全感似的。
而桑野也不想为难她,于是便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起:
桑野记不记得小学时,有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来村里给孩子们打疫苗?
张悦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张悦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听着这个回答,桑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照在桑野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隐在阴影中,右耳的银钉闪着冷光。
张悦咽了口唾沫,她明显从桑野的脸上看到了警告的表情,态度也比刚刚更好了些:
张悦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桑野打完疫苗后,有没有人出现异常反应?
桑野继续追问着。
她当时打完疫苗后不知道为什么连续睡了两、三天,根本就不记得村子里在那两三天内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能来问张悦。
张悦都十几年了……
张悦我…我想想……
声音越来越小,但张悦却在桑野的注视下瞬间改口。
她皱着眉头回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而桑野则是耐心等待,目光落在窗外,那里能看到操场的一角,几个男生在踢足球。
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村子里有几个男孩很喜欢踢足球,虽然那只是个用树枝和破布条扎成球,但那些男孩还是开心的在村口的空地上疯跑。
张悦好像…阿牛?
张悦突然说道。
张悦就是那个家里养牛的,他打完针后发高烧,听说被医疗队的人带走了。
张悦后来再没见过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着,她不禁偷瞄着桑野的反应。
只见桑野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心脏突然跳快了一拍。
阿牛,她记得那个男孩。
那个唯一会偷偷塞给她新鲜牛奶的男孩,那个在她被其他孩子扔泥巴时会挡在前面的傻大个。
桑野他被带走的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桑野声音略微紧绷,张悦自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又往墙角缩了缩。
张悦我…我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但大概好像是打完针的第二天?
张悦不对,第三天?
张悦反正没多久……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什么。
张悦对了!那天村口李婶家的小狗死了,兽医说是吃了老鼠药,闹得可大了,就是同一天。
桑野在记忆中搜索这个细节。
她记得那只小狗,黄色的,总是跟着阿牛跑。
阿牛被带走那天,小狗死了,当时村里人都说晦气,现在想来,太过巧合。
桑野医疗队,他们呆了多久?
张悦本来说要一周的,但阿牛出事后第二天就走了,你当时不也接种疫苗了吗?你不记得了吗?
张悦你是不是当时一直在家里睡觉来着?
桑野没有回答,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后,转身便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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