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人不远处的张静山,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微微有些凌乱。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但风一吹,不显狼狈,却尽显单薄。
看在鹧鸪哨的眼里,她可怜兮兮的,像一只不慎落水却又倔强地冲人哈气的小猫。
鹧鸪哨微微沉吟,他知道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和同行碰上,毕竟江湖上的规矩复杂,同行之间难免会有许多忌讳。
但见张静山那副模样,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哪怕他知道这只“猫”若是发起狠来,能一巴掌把他打得血流满面,但他还是忍不住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鹧鸪哨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他以往也没发现自己是个色令智昏的,明明知道这是个危险人物,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但他很快又给自己找了借口。
这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伪装,正常人看到落难的美丽姑娘,肯定也会这么做。
找好了借口,他更心安理得。
鹧鸪哨心里把这陌生姑娘当成了一只野生动物。
要想获得野生动物的信任,必须先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和无害。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冷静而持重,谎话张口就来:“姑娘有礼,在下鹧鸪哨,跟弟弟、妹妹出寨子去换些东西,正巧儿碰上了姑娘。”
“也算有些缘分,若姑娘信得过我们,不若在此处暂且休整,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他清淡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真诚,试图让眼前人放下戒备。
面对一个警惕性极高的野生动物,不能急躁,需得用温和的方式慢慢接近。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仿佛在说:这里很安全,你可以信任我们。
鹧鸪哨说完后,便没了其他多余的动作,仿佛刚才的邀请只是随口一说。
他领着师弟师妹继续安营扎寨,动作熟练而迅速。
他低声吩咐道:“老洋人,你去把刚才找的柴火拿来,赶紧生火,这天气凉,得暖和暖和。”
老洋人斜睨了自家师兄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琢磨。
不过他也没什么头绪,而眼前的头等大事就是生火。
这南方的林子,湿气大,瘴气多,湿冷湿冷的,让人不舒服。
尤其是在这种阴冷的天气里,生火不仅能保暖,还能驱赶蚊虫和瘴气。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嘟囔:“这南方的天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湿气重得都能拧出水来,还得时刻提防着瘴气。”
要是能回到回部,那才叫舒服呢。
花灵听到老洋人的抱怨,忍不住笑了起来:“老洋人,你就别抱怨了。”
“南方虽然湿气重,但也有好处呀,至少不像北方那么干燥。”
不像在大西北,见天被风吹的灰头土脸。
老洋人回头白了花灵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处?”
“好处就是天天被蚊子咬,还得提心吊胆地防着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