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过度透露剧情,以及不能使用超过世界的力量外,没有其他限制。
银朱是真的把流放当成一场无休止的旅行。
这里是南垂,千年前,人妖在此大战,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并随着时间流逝,生出了一片毒瘴。
百目妖君就在此地修炼。
银朱想要他,就在尸骸处捏了一具白骨,让还没有化作人形,只堪堪开了灵智的小蜘蛛在白骨上织网修炼。
她则是在白骨中沉睡。
想要休息。
被凌迟的感觉很不好,尤其还是主神亲自下手,那种精神都无法放松的疼痛感,在脑海里拉长了数百年。
银朱在笼子里醒来的时候,还佩服自己精神力强大,没有崩溃呢。
人呐,就该知足。
可是在男色上,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主神啊,当时是真恨她。
但是现在……就不知道咯!
“你……”
百目妖君今日照常去房间。
银朱选择千年前的时间点,主要是为了睡觉,让小蜘蛛百目妖君对她这具隐隐汇聚灵气助他修炼的白骨产生依赖和眷恋是次要。
沉睡是抚慰伤痕的一种方式。
她没有办法在系统空间停留太久,就只能钻空子先睡个千年把自己的精神养好。
银朱也不想变成时不时就发癫痛呼的神经病呢。
就算百目妖君修炼成人形后离开也无所谓,只要有这一条关系,到哪她都能找到。
至于他是像剧中一样,有了毒娘子这个心上人,还是没有,身体洁不洁,她要对其使用什么剧本,都是看情况定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每完成一个剧本杀,对她而言都是成就。
万幸的是,百目妖君很乖。
在她沉睡的时候竟然自己扛起了安顿她的责任,没当做看不见。
这冰凉凉的天罡寒玉床真是不错,她睡着很舒服。
百目妖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赤色衣裳的女子坐在他去极北之地九死一生寻来的天罡寒玉上,一时眼睛都直了。
不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他的白骨妹妹呢?
然后他听到她弯着眉眼跟他打招呼:“小蜘蛛。”
百目妖君:“?”
他不可置信:“你……化形了?”
是这样吗?
他一年年地看着,等着,找了许多能促使灵力汇聚运转的宝物堆给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开智化灵,正常修炼然后化形……结果都是一具白骨没有半分回应。
昨天他才过来,失望而归,今天再来就看见白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大美人……开智化形一气呵成,这么突然的吗?
百目妖君有些呆滞。
还是说,床上这个不是陪伴他千年的白骨妹妹,他的地盘被其他妖入侵了?
银朱笑意盈盈,她勾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你给我这么多好东西,又陪了我千年,我要是不给你回应,岂不是对不起你了?”
她张开手掌,透过光线,百目妖君能看到她特意露出的白骨,于是便走了过去。
其实他也没那么怀疑,毕竟骨相是不会变的,他已经看了千年,在心里无数次尝试勾画出她的模样,和她的容貌,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百目妖君走了过去,越靠近她,就越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一种淡淡的香气。
他在她的本体上修炼多年,不可能会认错的。
所以,她一定就是白骨妹妹了!
想着,百目妖君眼里流出淡淡的喜悦,他更加快速地走到她面前,还特意弯下腰,想近距离听她说话,却被她勾住脖子:“谢谢。”
头一次被柔软覆盖的百目妖君更加呆滞,他眨眨眼睛,目光落到她殷红的唇瓣上,大脑死机了一会得出结论。
他被亲近了。
被在一起许久但没有回应,他跟期待对方化形的漂亮白骨妹妹贴了,这意味着亲近。
“轰——”
百目妖君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原本还在眼里的喜悦这下藏进了心里。
等待千年却始终无回应的白骨,如今不仅成功化形,更愿意亲近他。那种被回应的温暖感,令百目妖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满足,仿佛漫长的孤寂终于找到了救赎的出口。
“不,不用谢……”
他磕磕绊绊地回答:“只要你,你能顺利化形……一切都,都值得!”
好乖!
银朱又贴了贴他,轻声细语:“我喜欢你!”
仅四个字,便让百目妖君的心脏如脱缰的猎豹般狂奔,跳动得几近失控:“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事实上看到她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而去,也就是化作人形,他是很高兴的。
但要说男女之情……百目妖君虽然是妖,可他还是很诚实的,他确实对暗暗在背后助自己的白骨有所眷恋和依赖,毕竟没有对方,他修炼到化形说不定还需要数年。
所以他也是感激它的,想着自己能开了灵智,没道理它不行,就算是一具白骨,只要它能留住足够多的灵气,开智是迟早的事情。
说真的——
他确确实实没有对一具不动不回应的白骨产生男女之情!
“你不喜欢我吗?”
银朱看他吞吐的样子就知道了,但是她并不介意,这正常么,要让她对一只小蜘蛛亲亲爱爱,她也做不到啊。
没有美色,就是相伴万年她都不可能喜欢的!
她在他耳边呢喃:“没关系,只要从现在开始,你喜欢我,就足够了。”
不安分的手,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蜘蛛作为变温动物,其体温会随着外界环境的温度变化而起伏。银朱静坐在寒玉床上,那从床下升腾而起的缕缕白色寒气,让整间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百目妖君的体温,自然也在这冰冷的气息中逐渐降了下来,仿佛与这寒意融为一体。
但没关系,摩擦生热。
再如何冷,捂久了都会被暖热的。
而且那触感着实令人惊艳,线条流畅得不可思议。
银朱轻而易举地便摸索到了目标,指尖在那血点处微微一顿,随后狠狠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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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对待的疼痛很尖锐:“别那么……”
他并没有阻止银朱的动作,反而伸出一条手臂从下面撑住了她的膝弯,调换位置。
让她在他身上,更好地做主。
看起来,他对和银朱发生……这件事并不排斥。
毕竟在妖的世界里,没有人类那么多的礼义廉耻,而且还是表里不一的那种。
百目妖君虽然在南垂称做妖王,但其实他手下并没有多少妖精,因为他只想守着这片森林,等白骨生出灵智。
也算是他的一种报答。
他很低调,名气也不大,南垂还有很多妖王,他所在的森林很小,并不起眼。
至少那个叫做黑狐娘娘的家伙,直接把他忽略了。
百目妖君觉得这样很好。
低调,适合他这样的生物。
不起眼,才拥有更多的自由,否则他哪里能放心去极北之地寻这么大一块天罡寒玉回来呢。
从前他不会去想男女之事,也没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目的达成,不再守着白骨,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看到银朱的第一眼,是为她的美而惊艳,在知道她就是白骨时,他更为此雀跃,生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她想跟他发生些什么。
百目妖君没想过会这样,却也不想把她推开。
因为这样就足够了。
他不介意,就是可以发生。
所以他把手放开,掌心贴在寒玉之上,冻得他发疼。
银朱毫不留情地撕扯开他的心门,鲜血如瀑,沿着那道裂隙垂落。
他的声音,银朱爱听。
她不喜欢闷闷的哑巴,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百目妖君的身体微微颤抖。
从未经历过的洪流将他席卷至远方,他情不自禁唱出了未曾编织过的童谣,尾音带着潮湿的回响。
此刻,每一粒尘埃都在旋转,织成细密的网,将他逼到了深渊的边缘,只差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终于,他跌入了漩涡,身体碎成一颗颗晶莹,珍珠母贝的光泽里,流连着绯红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