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伍再次启动,秩序井然,沉默行进。
张真源化作一道贴壁潜行的淡影,作为队伍的尖刀,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声息。
他手中战术手电的光柱被特意压暗,仅在身前一两米范围内投射出一小圈昏黄的光晕,仔细检查着前路每一寸地面、每一道墙壁缝隙可能存在的陷阱或异常。
马嘉祺紧随其后,身体微侧,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警戒侧翼与后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方向的突袭。
丁程鑫搀扶着步伐略显蹒跚的刘耀文走在队伍中央,贺峻霖紧靠他们提供支援。
林念姬与宋亚轩殿后,而断后的严浩翔则强忍着伤痛,一步一顿,枪口始终保持警戒姿态。
通道确实如丁程鑫感知那般,在黑暗中蜿蜒向前。
空气的沉闷感愈发显著,那股混杂着陈年霉菌、湿润泥土以及某种难以名状腐败物质的气息愈发浓烈刺鼻。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下一团潮湿而沉重的棉絮,沉甸甸地堵塞在胸腔,带来一阵阵令人烦躁的发闷感。
头顶岩壁渗下的水珠滴落频率似乎加快了,
“嘀嗒……嘀嗒……”
单调而清晰的声音在极致的死寂里被无限放大,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宋亚轩“这空气……简直能憋死人……”
宋亚轩终于没忍住,压低声音咕哝了一句,下意识抬手掩了掩口鼻,试图过滤那令人不适的气味。
马嘉祺“噤声,节省氧气。”
马嘉祺头也不回,声音冷冽,不带情绪。
随着队伍深入,丁程鑫先前描述的那种“死寂”与“空旷”之感越发真切。
那不再仅仅是听觉层面的寂静无声,更像是一种……存在本身的虚无感。
仿佛这条幽深的通道,正引领他们走向一个被某种力量彻底“抹除”了所有生命迹象、所有能量波动,甚至可能连基础物理规则都已扭曲的诡异禁区。
刘耀文“等一下……好像……有什么声音……”
一直沉默前行的刘耀文突然低语,他的声音极轻,带着几分拿捏不准的疑虑。
伤势让他部分行动受限,却也使得他残存的听觉、嗅觉等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队伍瞬间凝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最初,周遭只有水滴持续坠落的单调回响,以及各自心脏在胸腔内沉重而急促擂动的闷响。
然而,当刘耀文微微偏过头,将耳朵贴近那冰冷、湿滑的岩壁,凝神细听了数秒之后,其他人也逐渐捕捉到了那一缕极其微弱、细若游丝的异样声响。
那绝非怪物的低吼或爬行时甲壳摩擦地面的噪音,亦非任何机械装置运转时应有的规律轰鸣。
那声音更像是一种……频率极高、却又异常低沉的……嗡鸣?
仿佛有亿万只无形之蝉在遥远天际同时振动薄翼,又像是某个巨大而沉重的能量核心,正在以一种超越人耳捕捉极限的频率,进行着缓慢而恒定的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