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被马嘉祺称为“鼠洞”的废弃主维修通道尽头,连接着的备用排风口竖井,其内部环境的恶劣,远超众人最坏的预想。
黑暗,是这里永恒的主题。一种粘稠、凝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
战术手电筒那几道微弱的光束,在这深不见底的幽闭空间中,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仅仅能照亮周遭不足两三米的范围,更远的地方,依旧是令人心悸的、深不见底的墨色。
宋亚轩“咳……咳咳……”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呛咳,在死寂的竖井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口鼻,另一只手胡乱地在冰冷粗糙、布满了湿滑苔藓的井壁上摸索着,试图稳住自己不断向下滑坠的身形。
宋亚轩“这……这他妈……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他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嫌弃劲儿还是透了出来,
宋亚轩“空气里……除了铁锈味儿……霉味儿……还有一股……”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还是放弃了优雅:
宋亚轩“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死老鼠……混杂着……”
宋亚轩“臭水沟里发酵了三百年的……陈年翔的味道……”
宋亚轩“我靠,这味道,简直比让我熬夜三天写的代码还要命!”
他每抱怨一句,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与抑制不住的干呕,那张本就因为先前的战斗与恶劣环境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此刻更是皱成了一团苦瓜,五官几乎要挤到一起。
“幻影披风”那层薄薄的银光,依旧顽强地笼罩着他们,隔绝了大部分气味,
但某些穿透力极强的、分子结构特殊的恶臭,依旧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顽固地刺激着他们早已不堪重负的嗅觉神经。
马嘉祺“闭嘴,亚轩,省点力气。”
马嘉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听不出情绪。
张真源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紧贴着井壁,以一种远超常人的平衡感与协调性,匀速向下攀援。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每一寸可能隐藏危机的角落。
他选择的落脚点,往往是那些看似最不起眼、却又最为坚固的凸起或锈蚀管道。
严浩翔的情况最为糟糕。
他左肩那道被能量武器灼穿的恐怖伤口,在贺峻霖的紧急处理和强效镇痛剂的作用下,虽然暂时止住了血,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但每一次手臂发力,依旧会牵扯到创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刚毅的面颊滚滚而下,与井壁上渗出的冰冷水珠混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狠戾。
贺峻霖“浩翔,慢点,别扯到伤口。”
贺峻霖紧跟在他下方,一手抓着井壁上勉强可以借力的管道,另一只手则时刻准备着,一旦严浩翔失手,他便会立刻施以援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