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金闸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合拢,最后那“哐当”一声巨响,像是给这趟绝望之旅盖了个戳,也彻底断了他们与外界那短暂喘息的联系。
通道内,应急灯的光芒依旧惨绿而微弱,明灭不定,费力地推开一些浓稠的黑暗,却也因此在布满污渍和爪痕的冰冷墙壁上投下更多奇形怪状、晃动不休的影子,
随着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脚步,在墙上跳着诡异的舞蹈,让人心里发毛。
空气里那股熟悉的,铁锈、霉菌和不知什么玩意儿腐烂后混杂的刺鼻味道,好像比刚才更冲了,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刺激着每个人本就绷紧的神经。
严浩翔“咳……咳咳……操!”
严浩翔每一次喘气都费劲,胸腔里火辣辣的疼让他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冷汗刚冒出来就被他胡乱擦掉,然后又立马渗出来。
他死死咬着牙,左手紧攥着地上捡回来的那把沾满腥臭液体的格斗匕首,当成个临时拐棍,撑着快散架的身体。
每挪一步,右臂被腐蚀的伤口就疼得钻心,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在他肉里搅。
但他硬是没吭气,只是那张因为失血和剧痛而有些变形的年轻面孔,更添了几分吓人的狠劲。
严浩翔“亚轩!你那‘耗子洞’……到底……到底行不行啊?”
宋亚轩扶着几乎要软倒的林念姬,自己也走得东倒西歪。他现在是队伍里少数几个“功能健全”的劳动力,不得不扛起照顾伤员的担子。
他一边拖着像灌了铅的双腿,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点哭腔朝队伍最前面,正拿着个巴掌大、屏幕裂纹更多但还顽强亮着的备用数据终端,紧张兮兮比对着什么的张真源和马嘉祺喊。
宋亚轩“我说耗子洞,它就真是耗子洞啊?”
宋亚轩“别走到一半,‘咔嚓’,前面没路了,后面……后面也塌了!”
宋亚轩越说越没底气。
宋亚轩“我……我那宝贝终端上残存的数据显示……”
宋亚轩“应该……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宋亚轩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急促,有点变调,他指着前方一处墙壁上模糊不清、被岁月和脏东西糊得快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标记,
宋亚轩“你们看!那个……那个像闪电又像个‘Z’的符号……”
宋亚轩“跟我记忆里那段代码的起始符……有……有七八成像!”
他现在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贴墙上去仔细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进脏兮兮的衣领里,他也顾不上了。
这可是他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这次要是再掉链子,他觉得自己真可以直接找堵墙一头撞死得了。
张真源没出声,他那双在昏暗里依旧跟鹰眼似的眸子,死死盯着宋亚轩指的那个标记,还有周围墙壁上任何一点点不寻常的地方。
他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轻轻扫掉标记上的灰尘和蜘蛛网,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慢慢滑过,感受着每一丝纹路的不同。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侧头,对马嘉祺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张真源“不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