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百多米的距离,在平日里,不过是几次呼吸、几十步的功夫。
但此刻,在这片被幽绿鼠潮疯狂追逐、充斥着浓重腥臭与绝望气息的废弃地下站台之上,却仿佛隔着一条生与死的深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每前进一寸都需耗尽全身的力气与意志。
“沙沙沙——吱吱吱——!”
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由无数细爪刮擦地面与尖锐嘶鸣汇聚而成的死亡交响曲,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几乎要将众人的耳膜彻底撕裂!
空气中那股子浓烈到化不开的腥臊恶臭,混杂着尘埃与铁锈的味道,更是如同毒雾般,无情地侵蚀着他们早已不堪重负的呼吸系统。
马嘉祺“快!再快一点!都他妈给老子跑起来!”
马嘉祺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奔跑和声嘶力竭的呼喊,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但他依旧强撑着,用尽全身力气催促着。
他手中的战术射灯光柱,在黑暗中疯狂地晃动,试图为身后的队友照亮那条通往唯一生机的、布满了碎石与杂物的狭窄站台边缘。
马嘉祺“脚下!注意脚下的管子!”
张真源的身影,如同最敏捷的猎豹,在黑暗中一马当先。
他手中的匕首,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武器,更像是他身体延伸出去的触角,不时精准地格挡开那些从黑暗角落里突然蹿出的、试图偷袭的零星变异鼠,或是挑开脚下那些可能绊倒队友的障碍物。
张真源“前面有断裂带!小心跳过去!”
他低吼,声音还算平稳,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骇人精光的眸子,都昭示着他此刻也已将身体机能催动到了极限。
此刻的宋亚轩,已经完全抛却了平日的形象,他狼狈不堪地紧跟在马嘉祺身后,乱发飞舞,喘息如雷。
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嘴唇颤抖不已,却唯有眼底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他拼尽全力,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嘶吼:
宋亚轩“就……就在前面!”
宋亚轩“拐……拐过那个塌了一半的……广告牌!”
宋亚轩“我看到了!绝对是它!”
宋亚轩“我……我能感觉到……那股金属的……冰冷……越来越强烈了!”
宋亚轩“错不了!队长,这次真错不了!”
他现在是全队的导航仪,是唯一的希望,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自己一个判断失误,就将所有人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鬼地方,下次再也不想来了,就算系统给再多奖励……呸呸呸,先活着出去再说!
严浩翔和丁程鑫殿后,压力巨大。
严浩翔拖着那条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臂,左手紧握着格斗匕首,
每一次挥出,都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戾,将几只已经蹿上站台、试图从后方包抄的巨型变异鼠当场枭首。
温热腥臭的鼠血,溅了他满头满脸,但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机械地挥舞着匕首,赤红着双眼,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后特有的低沉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