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讯频道里传来几声错愕和气急败坏的咒骂:
“操!标记消失了!这帮狡猾的老鼠跑哪儿去了?!”
“妈的!到嘴的鸭子飞了!这都能让他们给拖过去!”
“队长,现在怎么办?追踪器也废了!”
“分头找!他们肯定还在这附近!"
"这么短时间,他们跑不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出来!”
虽然嘴上依旧凶狠,但失去了明确的目标指引和追踪手段,他们的火力明显变得盲目而混乱起来,更像是在泄愤。
岩壁之上,马嘉祺等人趁着这宝贵的喘息之机,一个个死死贴在掩体后,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血水,还是刚才被溅到的冷却液。
马嘉祺“成功了……我们……真的拖到时间了……”
马嘉祺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难以置信。他瘫靠在岩壁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他抬头,望向那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通风管道入口,心中默默念叨。
真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一定要成功。
黑暗、狭窄、弥漫着浓重灰尘与铁锈味的通风管道内,张真源的身影在倒计时结束的刹那悄然浮现。
他没有片刻停留,迅速辨认了一下丁程鑫在最后时刻用尽精神力给他留下的、如萤火般微弱的方向指引,那指引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
他调整呼吸,压下伤口的疼痛,像一条融入黑暗的影子,朝着核心样本γ最终的存放点,急速而无声地潜行而去。
最后的决战,或者说,真正的偷家行动,才刚刚开始。
马嘉祺“咳……咳咳……”
马嘉祺瘫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让他的肋骨仿佛要再次断裂,痛得他眼前发黑。
他费力地吐出一口带着暗红色血沫的唾沫,脸上血污、汗水和冷却液的痕迹交错纵横,狼狈不堪。
然而,那双熬得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上方那个幽深、黑黢黢的通风管道入口。
成功了……他们真的……拖到了最后一秒。
他能清晰感觉到身旁贺峻霖的身体,滚烫得像个火炉,呼吸微弱而急促,几乎要贴在他身上才能察觉到那细微的起伏。
马嘉祺“贺儿……贺儿你怎么样?”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想伸手去探贺峻霖的额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抬起来都费劲。
贺峻霖“死……死不了……”
贺峻霖的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被岩壁上滴落的水声掩盖,但尾音却带着一丝不肯服输的倔强,
贺峻霖“肾上腺素……劲儿还没完全过去……”
贺峻霖“队长……真源儿他……”
他想说,真源儿他一定能行,丁程鑫最后那一下精神指引几乎耗尽了心神,现在脸色比他还难看,但张真源那小子,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