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浩翔闷哼一声,几乎被那股挣扎的巨力掀翻,宋亚轩和林念姬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脸色煞白。
只有马嘉祺和丁程鑫,一个盯着伤口,一个盯着黑暗,纹丝不动。
那声惨嚎不像人类所能发出,更像一根烧穿了绝缘层的电缆,将高压电流灌进狭窄通道,捅穿了每个人的鼓膜,再狠狠剜刮着脑髓。
严浩翔感觉自己压制的不是一个同伴,而是一头被活活炙烤的濒死巨兽。
那股从张真源躯体里爆发出的、纯粹由痛苦凝聚而成的痉挛,险些将他整个掀翻。
他咬碎了后槽牙,脖颈侧面的筋络虬结凸起,坟起可怖的弧度,将自身全部重量都灌注下去,臂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贺峻霖“一定要按住他!”
贺峻霖的嗓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粗糙的岩石在摩擦,他双目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自己掌心覆盖的那片焦黑。
橘红色的能量在他掌心稳定输出,热量扭曲了空气,却没有丝毫颤抖。
但顺着他脸颊轮廓滑落的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正经受的剧烈煎熬。
那股血肉被高温能量强行汽化的焦臭,混合着毒素被烧灼后逸散出的、带着诡异甜腻的恶心气味,霸道地侵占了所有人的嗅觉神经,在胃里翻江倒海。
刘耀文的面色比身后的岩壁还要灰败,他几乎是闭上了双眼,只凭借本能死死压制张真源不断抽搐的双腿。
在他的超凡听觉里,世界已然崩塌成一场酷刑。
那“滋啦”的灼烧声、皮下脂肪在高温中爆裂的细微轻响、还有张真源喉咙深处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而挤压出的、断断续续的嗬嗬悲鸣……
所有声音都汇成了一把锋利的锉刀,反复刮擦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胃液已经涌上喉头,他终于没能忍住,猛地侧过头,对着冰冷的岩壁一阵剧烈干呕,却只呕出酸涩的胆汁。
宋亚轩和林念姬背对着那片堪称人间炼狱的场景,却无法隔绝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宋亚轩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他面前微型电脑屏幕上那毫无进展的破解进度条,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话。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马嘉祺脚边那台医疗扫描仪上,试图从那些飞速滚动的、毫无意义的数据流中分析出点什么。
任何事情都行,只要能让他觉得自己在此刻不是一个彻底的废物。
林念姬则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身体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
她宁愿选择再次独自面对那头巨型潜伏者的致命扑杀,也不想听着这因为拯救自己而响起的、代表着极致折磨的声音。
那声音的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淬了毒的细针,精准地扎进她心里最柔软、最愧疚的地方。
马嘉祺就站在贺峻霖身后,一只手沉稳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稳定地输送着自己的体温,像是在支撑他完成这残忍的手术,又像是在无声地监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