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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由应急灯光勉强维系的狭窄孤岛上,空气冰冷而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细碎的玻璃碴,刮擦着肺叶。
严浩翔像一头被无形囚笼困住的野兽。
他烦躁的踱步,战术靴底叩击金属地板,发出沉重而单调的回响,一下,一下,都像在审判着这片死寂。
那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被放大,震得人耳膜嗡鸣。
他的视线,像被火燎过一样,灼痛地避开墙角那两道身影。
他不敢去看贺峻霖。
那个总能用温暖掌心抚平一切伤痛的军医,此刻正无力地倚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双眼紧闭。
那张脸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微弱的颤抖,昭示着他还活着。
异能的过度透支,像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把他生命的热度一点点抽离。
他更不敢去看张真源。
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躯体,胸膛上那片狰狞的焦黑创口,像一个永远无法闭合的、嘲弄的眼睛。
每一次余光瞥过,都在无声地嘶吼着他的无能,鞭笞着他无处发泄的狂怒。
林念姬“你的心跳声,快要震穿地板了。”
林念姬的声音,毫无温度,像一根冰锥,精准地刺入他狂乱的鼓点中,强行让他停下了脚步。
林念姬“你想在这里原地踏步,”
林念姬“直到把这层钢板磨穿,掉下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吗?”
严浩翔“我……”
严浩翔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咆哮,肌肉贲张,青筋在脖颈上暴起。
可当他转向林念姬,对上那双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瞳时,所有的暴戾都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这个女人,她的平静本身,就是一种最尖锐的武器,能瞬间瓦解一切激烈的情绪。
令人窒息的沉默,重新降临。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细微的、像是电路短路般的“滋啦”声,突兀地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声音的源头,是严浩翔腰间那个早已被他当成废铁的战术通讯器。
三人如遭电击,动作在同一瞬间凝固。
那上面的指示灯,在经历了漫长到绝望的死寂后,毫无征兆地,闪烁起一点微弱、却又无比顽固的绿色光点。
严浩翔几乎是粗暴地,将那个通讯器从战术腰带上扯了下来。
因为过度激动,他的手指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指尖在通话键上按了好几次才找准位置。
他颤抖着,按下了那个小小的按钮。
严浩翔“……马哥?”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通讯器里,率先传来一阵剧烈而刺耳的电流杂音,像是隔着万丈深渊,有无数只看不见的甲虫在疯狂啃噬着信号。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嗓音,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噪音,顽强地、清晰地,钻进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蜗。
马嘉祺“……是我们。”
是马嘉祺。
声音因为信号干扰而有些失真,其中透出的疲惫,仿佛能透过电波,沉甸甸地压在他们肩上。
但那股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的沉稳与决断,分毫未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