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沿途设置的危险警告，高强度辐射、结构不稳、生化泄漏风险……”
丁程鑫“一切都合情合理，将我们的注意力与求生本能，”
丁程鑫“牢牢锁死在这条唯一的‘正确答案’上，依旧，完美。”
他每吐出一句“完美”，宋亚轩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
因为那种极致的、毫无瑕修的“完美”，本身就散发着一股浓烈到令人反胃的、不真实的气息。
丁程鑫“系统，”
丁程鑫终于缓缓转过身。
那张隐藏在幽蓝光影中的脸，终于迎向了在场每一个面色各异的队友，镜片后方，闪烁着森然的、属于顶级猎食者的冷光。
丁程鑫“它在测试我们。”
丁程鑫“它给了我们一条看似唯一的、布满荆棘的生路。”
丁程鑫“它在观察，我们是会像一群被牧羊犬驱赶的、智识低下的绵羊，”
丁程鑫“乖乖地沿着这条被精心规划好的、通往屠宰场的路走下去……”
丁程鑫“还是……”
他停顿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那是一种洞悉了更高层博弈后、混杂着兴奋与寒意的表情。
丁程鑫“……会有人，敢于跳出这个被画好的圈。”
丁程鑫“去看看那片被‘抹掉’的黑暗里，到底藏着什么。”
死寂。
一种能将骨髓都沥干榨净的死寂。
控制室里，连尘埃的悬浮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刘耀文“我……我不想看……”
墙角，那团蜷缩的阴影里，刘耀文压抑到极限的呜咽，像一根被水浸透的棉线，微弱地，颤抖着，试图缝合这片凝固的空气，却又无力地垂落。
刘耀文“我什么都不想看……”
刘耀文“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那被异能诅咒般放大了十倍的感官，正将这场死寂，转化为一场针对他个人的酷刑。
他听见了金属墙壁内部，分子结构在低温下疲劳呻吟的细微声响。
他嗅到了空气里，混合着臭氧、汗水与濒死恐惧的，那股尖锐的铁锈味。
丁程鑫描绘的那个画面，那只漫不经心抹去地图的手指，在他的脑海里，已经不再是比喻。
它化作了一只遮蔽了整个视界的、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巨掌，掌纹是扭曲的星河，指节是坍缩的宇宙。
它正在缓缓合拢，而他能清晰“听”到，那巨掌合拢时，碾碎空间本身所发出的、非人耳所能承受的、来自更高维度的低频哀鸣。
马嘉祺始终没有说话。
他像一尊被遗忘在古战场上的沉默雕像，任由那片幽蓝色的数据流光，在他被硝烟与疲惫浸染的侧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
他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战弓，静静聆听着这场关乎所有人下一秒是生是死的辩论。
他的视线，掠过丁程鑫那张因洞悉真相而透出病态亢奋的脸，又扫过宋亚轩那张因力竭与荒谬而扭曲的脸。
他知道。
丁程鑫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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