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念姬“我的异能,精神干扰,最适合在这种未知环境中进行无声侦察。”
林念姬“而你的爆发力,”
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严浩翔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林念姬“在这里,只会让你像一头失控闯进瓷器店的公牛,”
林念姬“把所有沉睡的‘东西’,都从它们的噩梦里叫醒。”
林念姬“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蛮力。”
林念姬“是情报。”
严浩翔“我……”
严浩翔喉咙深处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肩背肌肉瞬间贲张,脖颈上虬结的青筋如同盘错的树根根根暴起。
然而那股足以掀翻装甲车的狂暴力量,在林念姬那平静到近乎漠然的注视下,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壁,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这个女人,她的理智,她的冷静,本身就是一种凌驾于暴力之上的绝对压制。
贺峻霖“听她的,浩翔。”
贺峻霖的声音,像一块被强行从冰湖深处打捞上来的浮木,带着一丝不属于他本人的、因药物而产生的飘忽,却又坚实地楔入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里。
那支高浓度肾上腺素正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烧灼出两片病态的红晕,像是雪地里濒死的残阳。
然而,这股透支生命换来的虚假能量,却也奇迹般地涤清了他眼底的浑浊,让他那双瞳孔重新凝聚起属于战地军医的,那种洞悉生死、不为情感所动的绝对清明。
他伸出手,动作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但最终还是稳稳地,按在了严浩翔那因为愤怒与悲恸而绷紧到几乎要撕裂战术服的臂膀上。
那触感,如同用温水去浇灌一块烧红的烙铁。
贺峻霖“她是我们刺入敌人心脏的探针,”
贺峻霖“最锋利,也最需要安静。”
贺峻霖的嗓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是被仔细打磨过,剔除了所有可能激化矛盾的棱角。
贺峻霖“而我们,是盾牌。”
贺峻霖“盾牌的使命,就是在探针完成任务前,守住这里,挡住一切。”
贺峻霖“这是我们的战场。”
严浩翔的胸腔,如同一台即将过载的鼓风机,发出沉重而痛苦的呼啸。
他能感觉到肩上那具躯体的冰冷,正透过层层衣物,持续不断地朝他心脏渗透着寒意,那是一种能冻结血液、粉碎骨骼的绝望。
他也能感觉到贺峻霖手掌传来的,那份属于同伴的、混杂着药剂味道的微弱温度。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体内疯狂撕扯,几乎要将他的理智一分为二。
最终,那股足以掀翻一切的狂暴气焰,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压抑到极致的吐息,从他肺里泄了个干净。
贲张的肌肉缓缓松弛下来,只剩下一种更加深重的,如同铅块般凝固在空气里的沉默。
林念姬对此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