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由极致的速度,与冰冷的利刃,所共同构筑的,充满了血腥的死亡之舞。
温热的,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断裂的喉管和破碎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它们溅射在庇护所内温热的金属地面上,迅速地冷却,凝固成暗红色的斑块。
五秒。
仅仅只过去了五秒钟。
那扇通往生路的门口,就多了五具尚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姿态各异的尸体。
这些尸体,将那刚刚开启的通道,堵住了将近一小半。
但是,后面的人,并没有因为眼前这恐怖的景象而停下脚步。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踩着自己同伴的,尚有余温的尸体,继续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向着庇护所内部冲锋。
“……砰!”
一声沉闷而厚重的枪响,突兀地加入了战场的嘈杂声中。
是马嘉祺,他开枪了。
他站在庇护所的中后方,一个视野开阔,同时又相对安全的位置。
他手中的重型突击步枪,此刻仿佛已经成为了他手臂的自然延伸。
那沉重的枪口,稳定得就像被焊死在了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他甚至没有使用步枪上配备的高倍率瞄准镜。
他像是在开盲枪。
或者更准确地说。
那根本不是盲枪。
那是,【预知】之枪。
他的大脑,仿佛一台超越时代的生物计算机,能够在一瞬间分析战场的态势。
他能“看”到。
下一个冲进来的敌人,会从堆积的尸体哪一侧的哪个角度,探出他的头颅。
他能“看”到。
子弹在脱离枪口后,会以怎样的一条完美的弹道,精准地飞行,然后掀开那个人的头盖骨。
他扣动的每一次扳机,都精准,致命,毫不拖泥带水。
每一颗滚烫的,金黄色的弹壳,在被从抛弹口弹出的瞬间,都会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金色的弧线。
然后伴随着清脆的落地声,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那景象,像是在为每一个逝去的,不值得同情的生命,奏响最后的哀乐。
门口的战斗,陷入了一种血腥的,胶着的,却又微妙的平衡之中。
严浩翔,像一尊无法被逾越的,浑身浴血的门神,用最蛮不讲理的姿态,将自己死死地钉在了门口。
他用最原始,最野蛮的近身格斗方式,疯狂地收割着每一个踏入他攻击范围的生命。
而马嘉祺,则像一尊端坐于神殿之上的,冰冷的死神。
他用最精准,最无情的子弹,冷静地点杀掉任何一个,试图从侧翼的空隙中偷袭,或者对严浩翔造成威胁的,漏网之鱼。
丁程鑫,则拿着那把从林念姬处拿来的,小巧的战术手枪。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没有主动开过一枪。
他只是在补枪。
将那些被严浩翔用匕首重伤,但却一时未死,依旧在地上蠕动着,试图拉响身上同归于尽的手雷的敌人。
一个一个,用最节省弹药的方式,精准地,点掉他们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