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某种示好?还是某种联盟的邀请?
马嘉祺“不。”
马嘉祺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自嘲意味的弧度。
马嘉祺“那不是礼物。”
马嘉祺“那是警告。”
他看着队友们困惑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马嘉祺“她在用一种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我们所有人,也告诉系统。”
马嘉祺“从现在开始,我们这支队伍,是她的‘所有物’。”
马嘉祺“这个词可能不准确,但意思就是这样。”
马嘉祺“任何胆敢对她的‘所有物’出手的人,下场,就和门口那三具尸体一样。”
马嘉祺“这是对所有潜在敌人的警告。”
马嘉祺“同时,她也在告诉我们。”
马嘉祺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墙,看到了那片血色的沙漠,和那个站在沙漠中,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马嘉祺“游戏,升级了。”
马嘉祺“下一场,不再是玩家与玩家之间的混战,也不是玩家与系统之间的对抗。”
马嘉祺“而是她和我们之间的一场……‘教学赛’。”
马嘉祺“她要亲手,来‘指导’我们,如何在这个已经彻底失控的游戏里,活下去。”
马嘉祺“她认为我们太弱了,弱到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马嘉祺“所以,她要亲自下场,把我们‘教’会。”
马嘉祺“而代价……”
马嘉祺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剧痛让他几欲昏厥,但他还是强撑着,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也是最显而易见的结论。
马嘉祺“……就是我们的命。”
马嘉祺“在这场‘教学赛’里,如果我们学不会,或者让她不满意,下场就是死。”
马嘉祺“她不是我们的盟友,更不是保护者。”
马嘉祺“她是一个更高维度的审判者,一个兴致来了,决定亲自调教自己所有物的……主人。”
马嘉祺“而我们,就是被关在笼子里,被迫与她共舞的困兽。”
马嘉祺说完了那番话。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番话没有很高的音量,甚至称得上平静,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沉重地砸了下来。
它没有激起任何回音,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近乎野蛮的力量,将每个人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名为“侥幸”的微光,彻底击得粉碎。
希望的碎片散落一地,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主人。
教学赛。
共舞的困兽。
这几个冰冷的词汇,如同魔咒,开始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盘旋、回荡。
它们以一种缓慢而又残忍的节奏,不断重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凌迟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这些词语本身不具备任何物理温度,却比最凛冽的寒风更能带走人骨髓深处的热量。
就在不久之前,因为“记忆残响”的出现,他们心中还燃起了一丝悲壮的暖意。
那是一种同仇敌忾的慰藉,一种哪怕身处绝境也要奋力一搏的决心。
可现在,在这份全新的、更加庞大、更加具体的绝望面前,那点可怜的暖意被瞬间碾压,连一丝青烟都没能剩下。
空气仿佛变成了固态的胶质,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皮肤上,渗入他们的口鼻,让他们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神殿前厅,那块被夕阳余晖染成暖黄色的光斑,安静地铺陈在古老的石砖上。
然而此刻,在众人眼中,它不再有任何温暖的意味。
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宏大而血腥的祭祀仪式开始前,被预先洒在地上的,早已凝固干涸的牲祭之血。
一切都预示着不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