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长的死寂。
那三枚散发着惨白光芒的骨牌,依旧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它们不再仅仅是选项,此刻,它们更像是一种衡量物,在无声地度量着这支队伍的反应。
严浩翔“敲……敲碎箱子?”
打破这份死寂的,是严浩翔。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极致的困惑。那双刚刚还燃烧着滔天怒火的眼睛,此刻却像两簇被强行摁进水里的火苗,只剩下一点点不甘的余烬和大量的迷茫。
严浩翔“你他妈的在说什么胡话?”
严浩翔“关键是我们现在是在沙漠里,不是在一个该死的箱子里!”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驳着,这句反驳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丁程鑫“他用的是比喻,浩翔。”
丁程鑫的声音,冷静地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副在战斗中险些破碎的战术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刚刚出鞘的手术刀。
他没有去看严浩翔,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马嘉祺的身上。
丁程鑫“的确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比喻。”
丁程鑫“但是,嘉祺,比喻挡不住专门用来克制我们能量护盾的特殊弹头,”
丁程鑫“也跑不过那支冠军队伍的追杀。”
他的语速平稳而清晰,像一台正在进行风险评估的超级计算机,冰冷地,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着客观事实。
丁程鑫“我需要一个可执行的方案。”
丁程鑫“我需要变量,需要成功率,”
丁程鑫“需要一个明确的,可以被量化的战术目标。”
丁程鑫“否则,你刚才说的那番话,”
丁程鑫“不过是一种听上去比较体面,比较有尊严的,集体自杀宣言。”
丁程鑫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队伍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将所有人又重新拉回了那个残酷到令人窒息的现实面前。
是啊。
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个游戏里最顶尖的猎手。
马嘉祺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丁程鑫会有这样的质问。
马嘉祺“‘箱子’,就是祂给我们的这个选择。”
马嘉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坚硬的钢针,精准地刺穿了周围那片绝望而压抑的空气。
马嘉祺“要么跑,要么……牺牲别人。”
马嘉祺“这就是祂为我们设定好的,两条唯一的出路。”
马嘉祺“祂想看的,就是我们在这两条路上,会如何挣扎,如何表演。”
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向那三枚不祥的骨牌。
马嘉祺“祂以为,这是我们用来求生的工具。”
马嘉祺“是一把能让我们苟延残喘,但必须先弄脏自己双手的钥匙。”
马嘉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近乎于疯狂的弧度。
马嘉祺“但祂想错了。”
马嘉祺“这不是钥匙。”
马嘉祺“这是武器。”
武器?
这个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一向思维缜密的丁程鑫,一时间也无法理解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逻辑。
马嘉祺“祂给我们安排了一场狩猎。”
马嘉祺“一场由最顶级的猎手‘剑齿虎’,来追杀我们这群精疲力尽的猎物的,”
马嘉祺“完美的,可控的‘实验’。”
